话音刚落,这书房之中便立即响起一片赞同声。
“然帅英明。”
“然帅所言极是!”
“然帅此策可谓是定国安邦之良策!”
纵是先前对建立义务兵役制持以怀疑态度的滕毓藻等人,这会也在顷刻间将那点怀疑全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田产对士兵的诱惑,甚至相比于的三年的军饷,四十亩田产无疑更为丰厚,纵是一般劣地亦能值两百元,若是良田恐怕不下三四百元。其价值远超过三年军饷不说,相比于能花尽的钱财,这四十亩却是永世不尽可传子孙后代的财产。
四十亩田产,足以让士兵退役后过上富足的生活,时下直隶、山东等地许多乡间的地主、富农所占之地不过只有几十亩,四十亩足够退役兵过上体面的生活,役前不过只是穷困潦倒的落魄后,而退役后却乡间小财东,这种日子几人不向往?
“嗯,当然,这四十亩不过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应该只会多,而不会少!”
面对几人的赞同,唐浩然倒是不觉得意外。
受两千余年的农耕传统影响,人们有了钱,通常都喜欢第一时间换成土地传子传孙,在座的这几位东北边防军的高层将领也不例外,因厚饷养兵的关系,他们的俸禄本就颇高,而且在朝鲜的时候,自己总会劝说他们购买一些新建企业的股票,他们现在每人都持有少则数万元,多则十数万元的股票,现在每年单就是那些股票分红。都超过他们的俸禄。
对于他们而言,除去继续投资公司,继续将个人的荣辱、财富,完全与自己捆绑在一起之外,最为稳妥的投资恐怕就是投资田产。而相比于在老家乡下投资,远没有于治下投资更便利,不过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部队整训之事牵绊,倒是让他们“错过”了投资垦殖公司,但这种错过却是好事。
府中与军队之间。必须要维持一种平衡,甚至于现在在将那垦殖公司的那碗肉拿走的时候,唐浩然必须考虑给军方一些肉汤,以确保军队对自己的忠诚,无论如何。府中的那些文官对自己的忠诚都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上——自己对东北的统治,而对于半个军阀的自己来说,军队却是统治的基础。打压一方,拉拢另一方,这是最起码的政治手腕,现在唐浩然用起来到也算是娴熟,而更重要的是,他希望将手中的田产变成部队的战斗力。
“我个人的想法是按军衔不等授田。一等兵可以是20亩,上等兵是25亩,下士是35亩。中士是45亩,而上士则是60亩……”
表面看似简单的将军衔与授田亩数相互联系,但实际上这个建议却不亚于秦代时军功赏爵,毕竟军级的晋升与战功有很大的关系。
“至于军官,则是另一个等级,尉官可以是100至300亩不等。校官可以是500至1000亩,至于将官。可以是2000至5000亩,嗯。如若是官兵伤残或阵亡都可以适当的加倍授田……”
有如当年满清入关时的“跑马圈地”般的分肥,三言两语间,唐浩然便把一个大大的馅饼分予众人,而在这眼前的这几位被几千亩田产这笔飞来之财砸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唐浩然却依然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
“考虑到退役尉校军官将作为在乡军人灵魂的关系,分配予他们的田产应靠近市镇,最好紧挨城市、乡镇,而在乡将官因随时征召的关系,田产应靠近省府所在……”
在道出这句话时,唐浩然颇为心长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笑说道。
“无论是奉天还是将来任何一个省城,以后总会开发,总会发展的,大家伙的眼光要放长远一些,不要只看眼前之利!这也算是在座的诸位给子孙打下来的基业!”
“然帅为我等,我等焉能不知,然帅恩情,末将粉身难报!”
几人连忙起身恭谢,经历过仁川开发的他们,又岂没有从大帅的话中体谅其意,当初仁川特区征地时,地价平均每亩不过数两,而现在不过两年而已,每亩平均地价已高达一千余两,将来地价自然不可限量。
纵是省城附近田产远不及仁川,但随着将来的开发,这些田产所值亦不可估量,而且时间越长田产越值钱,更重要的一点是,这里是中国,而不是朝鲜,他们也不是朝鲜的农夫。仅此授田便足以让他们数代受益不尽,其焉能不感大帅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