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恭维声响成一片的时候,突然,空中似来些许有些沉闷的啸声,那啸声越来越近,与他们习惯的行营炮尖锐的啸声截然不同。
突然,一阵剧烈的爆炸于清军炮兵阵地上炸响,一团团爆焰扬起团团巨大的硝烟,黑色烟云瞬间吞噬了清军的炮兵阵地。
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几乎是炮弹落在清军阵地上的瞬间,原本看似沉寂非常的麦田瞬间沸腾起来——急促而到刺耳的哨声在田野上空回荡着。
在刺耳的哨声中,一个个原本隐于麦田垄间或散兵坑中的战士,立即猛的跃出身来,他们坚挺着步枪,朝着清军的阵地突击,步枪枪头的刺刀在阳光下映射着刺眼的寒光,而在冲锋的过程中,一枚枚手榴弹亦从战士们的手中甩出,直甩到清军的胸墙后方
一时间,上百枚手榴弹接连不断的于清军阵地间炸响,原本还算整齐的枪声随着爆炸变得凌乱、稀落起来。
“杀……”
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胸墙后方的清军瞬间崩溃了,与先前拼命射击不同,这会他们却是拼命的后撤,溃败的清军几乎是四散而逃,丢弃了火炮、辎重以及弹药,甚至许多清军丢掉了手中的步枪,并且一边逃,一边脱掉身上的号衣,往着附近的村落逃去。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几乎是在赵家和跳过胸墙挺着刺刀就欲朝着敌人刺去时,那清军便高举双手不断的求着饶,那张略显苍老的脸上满是乞求的卑微。
卑微的求饶声总能激发战士们的同情心,几乎在提着短枪的军官们命令下达的同时,战士们就喝吼着令其将武器丢在地上,在战士们押解着上百名俘虏,并开始打扫战场的时候,远处的村落却传出了隐约枪声。
在经历了两天两夜的强行军后,赵家和与战友们一样,脚掌下的疼痛更加剧烈,休息时,亿把脚舒展放平,感到脚底发肿、发胀,在这场遭遇战前,他已放过一次血泡中的血,在先前的战斗中,他甚至忘记了脚上的痛楚,而现在脚上的伤痛再次袭来,只使得他这会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好好的休息一会,不过这终归只是幻想,不过只是休整了半个钟头,连长的命令下达了——继续进攻!
穿过大片麦田来到位于河边的村落时,从前面传来许多百姓的吵嚷声,乱成一团。女人的喊声、孩子的哭声等,无比地嘈杂、喧闹。这种骚动,让赵家和连忙打开步枪的保险,在村口警惕的打量着这个村落。
先前战斗中溃败的敌兵,突然逃入这座村庄。也许,他们已经在村落中组织起了防御。
“暂停前进!”
挥着手臂,孙玉亭趴在村边的坟茔后方,观察着村落,村落中似乎有几栋房屋正在燃烧着,到处都是奔跑的百姓。
在奔逃的百姓中,不时的回响着女人的哭喊声,在这正午时分,这哭喊声是那么的清楚,突然那奔逃的百姓发生了混乱,因为他们发现了村口的这些穿着黑色军装的一身洋式打扮的兵勇。
顿时那一张张脸上流露出惊恐之色,抱着被褥,提着锅外逃避难的人们纷纷再次逃散开来,而眼瞧着已经逃不了的百姓,连忙跪下去,苍白而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流露出的全是发自己内心的恐惧,嘴里更是不时的喃求着。面对着眼前的恐惧,女人们发出绝望的惊叫。这种吵闹和惊叫声,那些百姓不住的叩着头。
“军爷,饶命军爷……”
在百姓们反复的祈求声中,战士们无不是拿着枪看着他们,瞧着四散逃开的难民们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显得有些复杂,很快战士们便从百姓那里得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被他们击溃的清军在逃散时抢劫了这个村子,他们抢走了百姓的粮食,甚至还强暴的村子里的妇人,更焚烧了多座房屋。
“大爷,你们放心,我们绝不会伤害百姓……”
瞧着跪在地上的百姓,孙玉亭不断的劝说着,可他又如何能让这些人相信新军与清军不同,绝不会袭扰百姓呢?
就在孙玉亭等人试图安抚这些百姓的时候,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喝声音蹄声的却是一阵喊杀声与枪声,在那蹄声、枪声传来时,亦传来阵阵惊恐的尖叫声。
“敌袭!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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