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张真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即在他身边坐下,但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张真人一锅又一锅的反复抽着,实在让人急不可耐,终于在张真人第三锅旱烟即将抽完,我霍地站起身道:“张真人,我们就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吧,您老怎么也不着急呢。”
张真人歪头瞅了我一眼,继续将最后那点儿烟抽完,才算倒着烟杆子在石头上磕了磕,并道:“急个什么劲,咱们拿了人家的钱财,必然要一举将此事做个了结,但也不能莽撞行事……”
说着,张真人仰头看了看天色,这会儿月已近中天,张真人点了点头:“时辰差不多了,你现在马上将那桶血砂沿着湖岸边撒下一圈,记住有水口的堵上,不能让湖中的气脉流出去。”
“啊。”我怔怔地看着偌大的一个小湖,虽然湖不大,但要是围绕着湖岸边跑一圈,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即气不打一处來:“既然要这么干活,您老为什么早不吭声啊,还让我陪着你等这么半天。”
张真人收起烟袋杆子,轻描淡写地笑道:“你小子刚才也沒问我啊,去吧去吧,别磨叽了,再磨叽天亮我们也下不了湖。”
我嘟嘟囔囔地撅着屁股提着大桶,沿着湖岸边一点一点地撒下,张真人既然说到气脉,那这个血砂很可能是隔山断脉之法,将血湖与外界彻底分开,然后我们再进入血湖之中诛灭鬼邪,
“呼~~~”
就在我刚刚撒到一半之时,湖面竟无风席卷起一条血色雾气,向着四面八方荡漾开來,说是荡漾,却更像是肆虐狂舞,我心下一惊,挥洒血砂的速度不断加快,看來这些血砂已经引起了注意,切勿在此事上有所耽搁,我咬了咬牙,脚下猛地荡起了清风步,飞快地向张真人所在的地方奔去,,
“呜呜~~~呜呜呜~~~”
一道道混杂沉闷的哭泣声,突然在湖面上飘荡,我惊愕地抬起头看向张真人,张真人顿时叫道:“初七,快将血湖封住,快。”
说完,张真人终于将他那把黑色宝剑取出,自从白猿河一见之后,就再也沒见过张真人使用他的宝剑,长剑出鞘,别看年纪一大把,张真人的动作却是敏锐之极,纵身一个凌空旋转,长剑直刺地面,然后猛地挑起一团泥沙,向周围试图逃窜的血红雾气狠狠砸下,
泥沙过处,血色雾气急急后退避开,但似乎并不甘心,急急向另一侧的空缺逃窜,,
我眼看回到原地,冷不丁看到张真人提着长剑向我刺來,我大叫一声:“张真人,是我初七啊。”
长剑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逼人的寒芒,一剑刺來,我本能地提起木桶阻挡,但木桶在长剑之下,竟是腐朽如泥,“噗嗤”一声被长剑刺破,我闪身退开,并将木桶甩向张真人,口中跟着惊叫道:“臭老头子,你发疯啦,。”
张真人根本沒有理会我,长剑在转向身前的瞬间,竟猛地抽回,剑身同时连带着一抹黑红色铁砂,在空气中划出一条狐仙,急急地与起步点汇合在一处,
整个湖面彻底被血砂封死,张真人收起长剑,大喝一声:“把小船推入湖中,我们下湖会会它,看它到底有何能耐,敢在此地兴风作浪,危害一方。”
“哎。”我大声应承,双手推起小船进了湖水之中,至此,张真人纵身跳进小船,我也跟着站在船头,张真人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快点划船,向湖中央划。”
我一边向湖中央急速划行,一边不解地问道:“张真人,我们为什么要去湖中央啊。”
张真人沒有理会我,先是将长剑收起放进包袱里,尔后左手取出两个鸡蛋,正是让村长刘希望准备的阴阳蛋,右手掏出一杆毛笔,毛笔在他口中润了润,出來就是一抹血红,我怔怔地道:“张真人,你用精血……”
世人可能知道符咒的威灵大小取决于画符之人的道行高低,但有一种符咒,乃是符中之符,咒中之咒,那就是用舌尖上的血画出的符,也叫做精血,比童子眉还要厉害数倍甚至数十倍,
只见张真人挥笔在每个鸡蛋上画了什么,然后左右扫视一周湖面,单手一拍胸脯,顿时有一块四四方方的东西,弹了出來,我定睛一看,原來是罗盘,张真人左手持罗盘,右手持阴阳蛋,仔细看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现在启动冲阴阵迫使里面的东西现身,你自己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