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座孤坟前,我一摆手,后面的阴亲队伍顿时停了下來,此时的天色,竟莫名的阴沉下來,刚才还月亮老高來着,,,我担心凭空再生事端,只得将桃木剑取了出來,纵身一跃,挥剑在阴宅的大门两旁点了两下,并二指点向二位花童:“归位。”
二位花童一晃身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已经规规整整地站在大门两侧,手中,依旧各自提着一个小花篮,气氛格外的森冷渗人,
我让建军将遗像放在坟头前面摆放,并取出一支清香,指诀一起,香火腾地亮了起來,沒有犹豫,我弯身将香火置入遗像前,香火走得很急,很急,
算了算时间,也该是让颜茹月回阴府的时辰了,那边已经在催促,关键的最后一步让我揪着心,我急急看向冯老:“一边儿站着去。”
话说的有点狠,但我也是急得直上火,生怕冯老不舍得颜茹月走,再,,,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如此说,也是想让冯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最好远远站在一边,反正亲事已成,还在乎这么点岁月,
冯老明白我的话意,但还是依依不舍地看了又看大红花轿,我心下一急,立刻向建军与大忠使了个眼色,他们两个也是惊着心呢,马上意会地重重点头,分别抓住冯老的一只胳膊向后拖拽,
就在此时,我狠狠抓了一大把喜钱儿,用力向空中一撒:“丝萝佳偶,阴阳同庆,百年之好,殊途同归,阴归阴司,阳归阳生,回府喽~~~”
最后一声喊罢,我挥手掐出宗师指,猛地点向二位花童,“腾”地一声闷响,两窜火苗翻涌而起,紧接着,我看到又火中走出的二位花童,分别伸出手搀扶着新娘的玉手,将新娘缓缓接出轿子,真是纤纤细腰柔似柳,闻香识美醉三秋,新娘自然是颜茹月,她依旧保持着青春不变,此刻红盖头还沒揭开,所以看不到她的容貌,不难想象,颜茹月一定比枉死城那会儿更加美,,,
唢呐齐鸣,鸣锣开道,眼看着大部队正一步步走向阴宅,但就在颜茹月即将跨进门槛的刹那,突然扯开红盖头,扭头看向远处的冯老,失声叫道:“敬贤~~~”
话音还未落,颜茹月已然被两位花童搀扶进了阴宅,而阴宅的大门也在此刻,“砰”的一声关上,花轿和抬轿的小鬼早已不见,坟地四周一片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们四人,,,
香火刚好燃尽,我这时才算放下心來,深深吐出一口闷气,唉,这事儿看似简单,实则还是挺磨人的,稍有差池,必定好事酿成祸事,一发不可收拾,
冯老突然大叫一声挣脱开建军和大忠的束缚,双膝跪在颜茹月的坟头失声痛哭,,,“茹月,,,呜呜~~~你受苦了啊,,,你受苦了啊,,,呜呜呜~~~~”
过了一会儿,待冯老缓过神儿,却已显得极为虚弱,我皱了皱眉头,向一旁的大忠抱拳道:“此事已了,就麻烦二位大哥将冯老送回家吧。”
大忠错愕地问道:“那不算事儿,倒是你,你不一起回去么。”
我仰首望了望渐渐云开雾散的天色,月色再度映射下來,立刻道:“我还有事要办,待冯老清醒之后你们说一下他就明白了,二位大哥,麻烦你们了,我先行一步。”
说完,我收起桃木剑,单手掐诀,荡起清风步一晃身便消失在原地,眨眼的工夫,便出现在山脚下面,沒有再迟疑,我急速赶往着张家村的方向,也不知怎的,今晚总是有点心神不宁的感觉,希望苏打小子和魏勇在张家村不要弄出乱子才好啊,
赶到张家村时,已经是接近五更天了,黑咕隆咚的村子里,突然有几个火点不停的晃眼,我紧皱眉头,那个地方,很明显是上次我初次见到张三力的地方,莫不是出事了,,
果然,临近跟前时,立时听到现场乱哄哄的一片,走上前,几个手持火把手电筒的村民顿时扭头看來,在看到我后,人群中我看到了张小花的父亲张大贵,他急道:“初七,你回來真是太好了,你快看看,苏所长也不知是怎么搞得,像鬼上身似的,见人又是抓又是咬的,,。”
苏所长,难道是苏打小子出了什么事,,
我赶忙拨开人群,却见,,,可不就是苏打小子,他此刻已被人用粗绳捆绑在了一根木桩上面,口中还塞着一块破布,一看那破布很像某人的臭袜子,我低头一看,只见苏打小子跟前站着的魏勇,此刻正一只脚穿着袜子和大头鞋,而另一只却是赤着脚站在地面,鞋子,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
魏勇的脸色铁青,且凸显着一块块血斑,很像是被人狂揍的结果,我咂了咂嘴,这家伙可是当过五年的志愿兵,怎么说撂倒个五六个人那还不是跟玩儿似的,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特别是他那早上还梳得油亮油亮的小短发,此刻只能用灰头土脸來形容他了,
我问道:“魏勇,你们,,,你们这是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