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围观的几万双眼睛,立即看到了最让他们震惊的情景!6根粗管子同时冒出火光,然后才是震耳欲聋的轰响,管口火光闪烁,灰烟弥漫,大筒和大筒下面的轮子一起向后面退去,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六个黑儿就用肉眼勉强可以看清的速度撞进了色目步兵的人堆!
然后就是一阵“噗噗噗”的闷响……这是炮弹用极快的速度穿过或扫过人体时发出的声响!在150丈的距离上,这些铁球仍然能毫不费劲儿的打穿七八排蒙古步卒!
无论披着多么坚固的盔甲,无论身体如何强壮,在h药爆燃推动的铁球面前,都好像是豆腐一样柔软,或是身体被打穿,胸部、腹部出现了脸盆一样大的血洞,内脏、骨头搅在一块儿,血肉模糊的一大片,惨叫着翻倒,挣扎了几下就死的不能再死!
又或者是脑袋直接被打爆,无头的身体喷出鲜血,手脚乱抖着就倒了下去。死得惨不忍睹!
还有一些人比较不走运,没有很难看的死去,而是被炮弹擦到了手脚、身体,当场就骨折筋断,扑倒在地,撕心裂肺的惨叫。
看见这一幕的蒙军士卒,虽然也都是见过死人,上过沙场的,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死得这般惨烈,战场上的色目士卒,无不面色惨白,稍微胆一些的,甚至还吓尿了裤子。
至于在运河西面、海河北面看戏的民众,则顿时鸦雀无声了!
巴图鲁也怔住了,张大了嘴想要喊什么,却是一儿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耳边还回荡着大炮怒吼的举行!
“轰轰……”
第二**炮齐射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战场上的蒙古人、色目人都是心头一哆嗦,然后同时底下头看看,发现身体还完好无损,才稍稍松口气。
当然,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北伐军的炮兵是不会打空的,在色目人的军阵中,又出现了六条“血道”,失去了头颅或是身体被打烂的尸体横七竖八,负伤的人们发出一阵阵凄惨绝望的喊叫,幸存的士兵军官都瑟瑟发抖。
仅仅两轮炮击,就让一个千人队付出了近百伤亡!这已经到了普通的封建军队可以承受的上限,只要再有一轮炮击,整个方阵都得崩溃!
巴图鲁猛地醒了过来,他知道不能再这么挨打了,否则陈家军就能用这个大铳把4个色目方阵都他妈轰垮了。
巴图鲁脸色铁青的下令:“冲锋!让色目人冲锋!全体冲锋,蒙古人,上马……”
鼓声、号声,还有北伐军炮兵的第三轮齐射同时响了起来,战场上面一片纷乱。挨了三轮炮击的色目步卒方阵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督战的军官拼命呐喊镇压,想要驱动士兵往前冲。而没有挨炮轰的三个千人队,则呼啦啦的蒙头向前。而压阵的蒙古人则纷纷上马,开始向战场右侧运动。
骑在马上指挥的陆虎见着这一幕,冷笑着对左右道:“这鞑子头目倒也果决,想用色目人缠住俺们,同时用马队迂回……”
“军将,不如立即变成空心方阵吧!”一旁的参谋大声提醒。
陆虎头:“摆空心方阵!6门大炮和6架床弩集中运用,骑兵带上马枪和弩机出动,沿河游击。”
空心方阵是后世线列步兵用来对付骑兵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四面都有火枪刺刀护着而已。陈德兴的步兵虽然没有火枪,但是也能用枪弩和长矛摆出个类似的阵型。不过就是个中规中矩的打法。
当然,摆成空心方阵后,正面变成了三个(还有一面靠海河),每一面能够投入的步卒都只有千余人,在肉搏战中必然处于人数上的劣势,如果没有火力上的优势,必定会被数量居于优势的色目步卒冲垮!
“给马队下令,继续游走,且没冲阵,也别太靠近南蛮子!牵制住他们就行。”蒙古军阵后,巴图鲁已经站在了马背上,自然看到了陈家军的变阵,连忙下令调整。
他顿了顿道:“鸣金,让色目步兵稍退00步,重整队形。叫人把床子弩都抬出来!”
这巴图鲁果然打老了仗,看见对方变阵的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就知道不可能用三千多已经开始混乱的色目步卒冲垮他们陈家军在南沱场怎么打怯薛的,他这个层次的军官可是知道的!天雷、枪弩加上近距离的搏击和天雷,怯薛都扛不住,何况色目?
今日之役,得有耐心,慢慢地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