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了,罗罗能跪求几张月票吗?
.......
几十名北伐军士兵紧握着枪弩和弯刀,披着沉重的步人甲,拼命向高地冲去。松软的滩涂让他们的脚步怎么也快不起来,每个人转眼之间都是满身大汗。几百米的距离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沈牧野冲在最前面,心脏急速跳动着。附近不会有蒙古人吧?应该没有蒙古骑兵的!几个税吏当然不在他眼里,这些家伙现在不是搂着姑娘睡大觉,就是通宵喝酒耍钱。
可这里毕竟是燕云之地!是蒙古人在汉地的直辖地盘!明王又早早打出了先复燕者王的旗帜,忽必烈不可能没有防备吧?
若是有了防备,今晚说不定就是他升上光明天国的时候了!
沈牧野的担心总算没有成真,数十名北伐军士兵冲出了泥泞的滩涂,如旋风一般的冲上这处高地。入眼之处,就是三架架好的发石机,装了天雷的箱子乱七八糟的丢在那里。高地上防御的胸墙已经修好,胸墙后面有几处木头造草顶的房屋,一面绣着“市舶”字样的旗帜还挂在旗杆上,草房四下凌乱万分,各种蒲包木箱丢得到处都是,应该是这些税吏搜刮来的财物。再抬眼向远处看了一下,就看见黑压压足足有一百几十条人影,比情报中的人数多了几倍,却乱纷纷的在向西面的海津镇方向逃遁!
这些税吏果然是机灵,发现海上星星点点的火光,隐约看见有人抢滩,就知道是陈德兴的兵打来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严格的训练让沈牧野麾下的那几十名士兵下意识的依着胸墙蹲跪下来,还将上了箭簇的枪弩举起。对准了黑夜中的人影。沈牧野却摇摇头,这个距离连根杂毛都射不着了。他对着负责旗语的一名士兵大吼:“打出火把(天没放亮当然打火把、灯笼),给海上发信号。我已上陆,没有伤亡。燕云的大门,已经被吾等北伐壮士所占!”
……
“砰!”蒲寿庚寝室的房门猛地一下被踹开,就看见一个人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此时,已经是海河口登陆发生后的十几个小时以后了,天色再次转暗。卧室里面,蒲寿庚正搂着个天竺美女在睡觉,听见这个动静,猛地醒来。身边的女人没有穿衣服,就光溜溜裹着被子,顿时也尖叫起来。
蒲寿庚哼了一声,便要发怒,那人影却已经开口了:“万户!出大事儿了!敌人打来了,海口那边的哨所已经被占,人都跑回来了!”
这声音非常粗旷,说的汉话又生硬,明显不是蒲寿庚的手下。这时已经有蒲家的仆人进来点上了蜡烛油灯,蒲寿庚借着火光一看。他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换上了一张谦卑的笑脸儿。
蒲寿庚是二等色目,来人却是一等蒙古!海津镇的达鲁花赤总管。达鲁花赤这个官儿是代表蒙古大汗的。有点儿钦差什么的意思,总之蒲寿庚是不敢得罪这位蒙古大爷的。
“巴图鲁总管,您刚才说什么?”蒲寿庚还是一副和气生财的乖巧样子。刚才巴图鲁说的话,他原来没有听明白。
巴图鲁脸色铁青,一把将蒲寿庚好像拎小鸡一样从床上拎了起来:“敌人从海上打来了,已经占领了俺们摆在海河口的哨所!你摆在那里的百十个人都是废物,一溜烟儿跑回来了!”
“什,什么?”蒲寿庚只觉眼前一阵金星乱冒:“来的可是陈德兴……”
“还不知道,想来不是陈德兴就是李璮!”巴图鲁咬牙道。“不过谁来都一样,有我巴图鲁在。准叫他们有来无回!”
“这个……”蒲寿庚刚想给巴图鲁泼冷水,就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已经不是那个在泉州和东南海上说一不二的蒲半城了。
他当下就郑重地点点头:“有巴图鲁总管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市舶司仓库中囤积了许多财物,都是要拿去献给大汗的。大汗还等着这些财物发放军饷,这个……万一因为战事迁延而耽误了财货输送就不好了。呃,下官这就动身,亲自押运这批财物入燕京,顺便向监国皇后请援。巴图鲁大总管,您看这样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