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余万贯铜!”廖莹中道,“这还只是抽解税,若算上搏买所得,当不下于1500万贯铜!”
“不如这样,”陈淮清看着廖莹中,“自明年开始,三州市舶司所入,超过1300万贯铜以上,皆归北伐军如何?我北伐军不再向朝廷索要一钱一物。”
陈德兴在一旁把语气放沉:“其实我北伐军海军已经掌控大海,往来泉州、广州、明州的商船,俱在北伐军炮口之下!我们完全可以自行取用财货的!”
廖莹中心里顿时泛出了无力的感觉,这陈德兴,怎么就这么霸道呢?动不动就要抢,这安丰陈家的祖上该不会是山贼吧!
“北伐军的军将士卒不能登岸!”廖莹中咬着牙坚持最后的底线。
“廖世伯的意思,是不是说三州市舶司可以共管?”陈德兴眼前一亮,连忙追问。
“这个……得平章公点头方可。”廖莹中知道无法阻挡北伐军染指市舶司了——不让他们染指,他们就要公然到海上抢劫!
陈德兴笑了笑,道:“那么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廖莹中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不如将泉州、明州、广州三个市舶司合并成为一个总贸易司吧。”
“总……总贸易司?”廖莹中一怔,“有甚用处?”
陈德兴一笑,道:“市舶司本就经营商业,兼收税款。搏买所得要远多于抽解税。只是市舶司的买卖只在大宋的土地上做,从不染指海外,岂不是漏财太多了?若能出海经营,一定会财源广进的。”
“出海……”廖莹中心说,市舶司是用废纸一样的会子去“搏买”才有一年1500万贯的,要是出海去……谁还认大宋的会子?
“一年1400万贯铜钱!”廖莹中一咬牙,“北伐军军将无旨,不得进入朝廷直辖土地!”
“可以。”陈德兴沉声道,“那么泉州、明州、广州三个市舶司在年内就合并成总贸易司,总贸易司衙门设在泉州刺桐港,提举总贸易司的差遣给我大哥。总贸易司的官吏,一半由北伐军派遣!”
廖莹中想了想,勉强点点头:“好罢,这些条件我去和平章公分说了,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陈德兴和陈淮清都知道,贾似道和南宋朝廷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这个提举总贸易司和一半的官吏都由北伐军派遣——这个总贸易司不用说,一定会被陈德兴牢牢掌控了!
而陈德兴建立和掌控总贸易司的目的,当然也不是真的要出海去做买卖……事实上,陈德兴连市舶司的搏买业务也打算一并裁撤了。
虽然泉州、广州、明州三地市舶司一年通过搏买获利千万贯,但是以陈德兴对大宋官吏操守的了解,被他们装进自己口袋里去的铜钱财货,只怕倍于此数!
这搏买与其说是为国生财,还不如说是为官生财!如果真想多收点钱,还不如明码实价的增税呢!而且也不用管出入口的是什么货物,只管按照船型大小手钱便是了。
另外,三大市舶司所辖港口、榷场,也可以委托给豪商组织的委员会自治,只要每年包税若干即可。
不过,陈德兴真正看重的,还不是这个总税务司一年可以带来多少收益,而是可以通过它和大宋沿海的巨商们建立联系——不说将他们控制在手,也可以和他们结成一个利益共同体,一个共同进行殖民扩张的利益共同体!
历史上,凡是成功的殖民帝国,都必然的能从殖民扩张中获取巨额商业利益。而贴钱的殖民扩张,是注定不能走远的。
所以,除了以抗蒙为目的的扩张之外,陈德兴不打算随随便便的就盲目殖民,一定要和商人们充分沟通,确定了出资比例和收益分配以后,再去搞殖民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