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行都中掌权的也不是天子了,而是陈淮清、陈德兴这对贼父子!他们自己的书读得不行,便见不得他人有才。嫉贤妒能如此,想来也成不得什么气候,就不知道何日身败了!”
“……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以武取士对我等江南士子是噩耗,对北面、西面来的将门子可是好消息!比文章我们笃定赢他们,比武艺,我等书生怎么打得过?”
“哼,这是陈淮清那老匹夫在向将门武人示好!他是想笼络将门为外援,一同篡夺我皇宋江山!”
“乱臣贼子,痴心妄想,异日必落得和董卓、李傕无二!”
“……如今朝中也不是陈家一手遮天,贾平章,蒲大参,还有外出的吴相公、江大参、马大参,还有建康的赵老相公,一定在等待时机,预备要一举铲除奸佞!”
就在御街两侧各家酒楼食肆上,文士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街道上的百姓突然爆发出了一阵阵最大的欢呼声!
北伐军,已经开出太学大营了!
当大队大队身披铁甲的北伐军将士出现在百姓们的眼帘里的时候。一大早就从城东贫民窟赶来的百姓,顿时就在明教徒众的组织下,扯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
所有的士子文人,也都停止了议论,纷纷凑到窗口门口观望。最先出现在他们眼帘中的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陈德兴的身姿。这个用了几天时间就掀翻了大宋300年祖宗家法的年轻将领,披着铁甲,骑在马上缓缓而进的模样,已经有了一种顾盼自雄的气度。北伐军的参谋和新组建的北伐军骑兵将的骑士们骑马簇拥在他的身边。这些人都和陈德兴一样年轻,但是每个人都目光灼灼,浑身散发着那种只有久经沙场的战士才有的精悍味道,还有浓浓的杀气。只是冷冷的一扫道路两边的楼阁,就让一干青衫文士不寒而栗起来!
接着就是一排排披着轻甲的军官走在北伐大军队伍的最前面,他们都是随营军校的毕业生或是在校生,是北伐军的绝对骨干。此刻他们手中所持的,却不是武器,而是一杆杆到执的蒙古军旗。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九杆苏鲁锭长矛——它们就是传说中的九斿白纛!是大蒙古国的象征,曾经属于蒙哥大汗!
曾经让东西方无数国家和人民不寒而栗的大纛,现在就垂在地面,有气无力的摆动着。这一幕再明白不过的告诉大宋行都的百姓们——陈德兴是战无不胜的,哪怕蒙古大汗的铁骑,也是他们的手下败将!
而你们,要么追随,要么忍耐,要么去死!
三千虎贲,加上在临安入伍的不到万人,都换上了崭新的战袄,有些还披上了铁甲,长矛或是大刀沉重地扛在肩膀上,在阳光下一片耀眼的闪光。六门轰开了朝天门的大炮也在队伍当中,每辆炮车都由六匹高头大马拖拽,身穿红袄的炮兵则在左右随行。黑洞洞的炮口和漆黑的炮身在阳光下泛着摄人的光芒,仿佛是某件来自地狱的魔器!
当北伐大军的队伍经过盐桥的时候,在一所香料行的楼上,窗帘轻轻的些开了一道缝。蒲寿庚和刘孝元二人正静静的打量着出师北伐的雄兵。刘孝元现在正遭通缉,而蒲寿庚却安然无事——其实陈德兴已经知道他通蒙了,但是却不想用南宋朝廷的力量把他往狗急跳墙的路子上迫……这羊毛是应该慢慢剪的,一次把羊杀掉就不好了!
“海云兄,优素福的人能解决这个陈德兴吗?”刘孝元猛地合上窗帘,回头望着蒲寿庚,脸色自是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蒲寿庚也有些头皮发麻,现在的陈德兴已经不是入临安前的陈德兴了!临安的大宋朝廷,也有他家一份!要是让陈德兴知道自己想要对付他,是可以动员大宋朝廷的力量的!
“海云兄,你不用担心……吾有办法帮你讨得官家的密诏!你是大宋的臣子,奉诏杀贼名正义大,即便不成功,福建的江学士也会保你的。”刘孝元咬咬牙,又亮出一张底牌!
“官家的密诏?”蒲寿庚愣了一下,“怎么可能?升国公主和陈德兴在一块儿啊!”
刘孝元冷笑:“太上是太上,官家是官家!”
“可是官家的心智……”
刘孝元冷哼:“官家还有个爹爹呢!太上顾及公主,他可只知道陈德兴要夺大宋江山!”
蒲寿庚低声惊呼:“是,是荣……荣王殿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