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霜降。
黑夜中的寒风嗖嗖的吹打着一切,不时卷起积雪上下飞舞。
夜半三更之时,天寒地冻之地,却难凉一腔热血!
“猖狂竖子!汝还有何本事,尽管放马过来!”典韦一声断喝,拉缰策马,再次虎视相距不远的孙策。
“呼。”孙策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虽是寒冬,却早已汗流浃背,拉缰策马,转身横槊再次直指典韦,断喝道:“汝武艺虽强,却又岂能奈何孙某?”
二人槊来戟往之间已是大战了五十余合,孙策虽落下风,却并非不敌,至少,典韦仍未伤孙策分毫。
“只守不攻,鼠辈所为,这便是所谓的江东猛虎吗?”典韦冷笑一声,再次出言嘲讽道。
“主公,切莫与其争锋,若在不走,恐为时晚矣!”程普见此,立刻高喝一声,此刻的他正率领孙策军麾下唯一的十余骑兵马苦苦抵挡着山下攻势如潮的曹军将士。
刚才他被典韦一戟劈落马下,虽是昏厥过去,但却在瞬息之间清醒了过来,待他清醒后,立刻翻身而起,滚至一旁。
典韦虽想趁机追杀,却有孙策在侧妨碍,典韦亦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程普快步逃走。
孙策回首望去,心中悲痛万分,山下曹军如潮,据险而守,而他麾下的将士,仅仅只剩下十余骑,大将程普浑身浴血,伤势颇多,而他父亲麾下的老将韩当,却已被典韦亲手斩杀。
大仇未报却已穷途末路,心中难免升起一丝悲凉。
“莫非……孙某今日,便要亡命于此?”孙策脸色黯然,他虽狂傲,但是此刻却也看不出一线生机。
“主公!莫要犹豫!此刻突围而走,待归江东,又何惧曹贼乎!”程普手中大刀已失,此刻手中长枪连突带刺,一面迎战面前百余曹军一面苦苦劝道。
“想走!便问问典某手中的双戟答不答应!”典韦一声断喝,策马直取孙策而去,他岂能给孙策等人一丝突围的机会。
“鼠辈宵小,孙某岂能惧汝乎?”孙策一声断喝,跃马横槊,在取典韦而去!
二人策马相向,相距数十步,但身旁却无双方将士一人,原因无他,之前有双方将士胆敢上前偷袭相帮者,皆被敌方上将一招斩杀。
待死了十余人后,双方将士心中终于清楚,像典韦与孙策这种级别的打斗,旁人即便插手,也不过是白白送死一般。
孙策军将士本就稀少,自不能前去送死,而那时程普正好清醒,立刻组织麾下将士前去迎击山下曹军。
至于典韦则没有令麾下将士围杀孙策,毕竟单打独斗,孙策并不是他的对手,而他也有将孙策生擒之心。
何况曹军数百将士已然围山,孙策可谓是插翅难飞,典韦心中自然不会担心,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武艺高超的对手,同时激发出了典韦心中的战意。
“主公!”程普见此,心中大急,手中长枪猛然突刺,反手横扫,立斩曹军将士三人,拉缰策马,突围而出,直奔孙策典韦而去。
他早便想与孙策合击典韦,只不过山下曹军攻势如潮,他若不前去领兵抵挡,恐怕麾下将士必会被杀的溃散。
而他此举,便是放弃了身旁那十余将士的生死,心中只怕孙策有一个闪失,便被典韦亲手击杀。
程普刚刚策马离开,孙策军那十余名将士便是大惊,无论是对军心的触动,还是少了一位独当一面的悍将,都让这十余骑将士压力巨增。
“受死!”孙策横槊前突,手中马槊横扫典韦脖颈,劲风呼啸,槊出迅猛凌厉,颇有有横扫千军之势!
一声断喝,双戟齐出,横磕孙策掌中马槊,金铁交鸣,一声脆响,两人骤然变招,孙策挥槊横切带扫,在取典韦上三路要害之地。
双戟飞舞之间行云流水,左招右架,顷刻间将孙策的攻势全部化解,又是一声断喝,双戟齐出,前戟劈,后戟刺,直取孙策项上人头与心腹要害。
“雕虫小技!”孙策断喝一声,手中马槊横切斜扫,“砰!砰!”两声脆响,立刻将典韦两击杀招全部化解,又是错身之间,凶险万分之时!
典韦不由挂上了一丝冷笑,近身之时,方能一显他手中短戟之威,何况他心中更加清楚,力战五十余合,孙策已显气力不支,而此刻的典韦,仍在巅峰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