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是说援军吗?”孙策轻蔑一笑,又道:“弃子争先,汝惯用之手段,今日孙某便也孤注一掷,就算曹营援军杀至,汝已早为冢中枯骨!”
孙策心中清楚,郭嘉所言,是在指曹营两千将士,相距仅有三里,曹营内的敌军肯定会很快将黄盖,祖茂军歼灭,而那时,一定会搜查四方,前来救援郭嘉。
不过如此,皆在孙策的意料之中,如同孙策所言,弃子争先,他又何尝不是放弃黄盖,祖茂军已拖延时间,而令程普与韩当火速引兵围杀郭嘉。
何况曹营将士虽众,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孙策已与麾下众将士把郭嘉与仅有的数十骑兵马围在悬崖峭壁之上。
就算郭嘉麾下有十万大军又何妨?就算那十万大军都在悬崖峭壁之下,又何妨?
“太顺利了,难道汝未发现,一切都太顺利吗?”郭嘉摇头苦笑一声,又道:“郭某今日便为汝上一课,如果一切都太过顺利,必是敌军之谋,如同此刻!”
“伏兵或是援军?孙某竟有些好奇了。”孙策饶有兴趣的看着郭嘉,他不急,心中更没有一丝顾虑,他不怕这是郭嘉的缓兵之计,因为就算如此,郭嘉也是必死无疑!
“伏兵。”郭嘉断然而答,仿佛并不怕孙策发现一般,说罢,郭嘉又笑道:“拼智,汝还差的远矣。
斗谋,汝之所谋,皆在郭某意料之中。
至于比阵,汝真以为,仅凭五百将士,便能在郭某营内杀的三进三出?”
孙策与身旁二位老将愕然,仿佛发现了此战的不寻常之处。
孙策眉头微皱,经郭嘉这一提点,立刻发现了其中玄机,冷笑一声,道:“曹营内外混乱不堪,将士四散奔走,可为藏兵之计乎?”
“原来,汝已将营内守军全部遣至营外。”孙策自嘲一笑,又环首四顾看向山下,笑道:“若孙某所料不错,汝之伏兵,便在山下!”
不是孙策疏忽,而是他兵力本就稀少,探马自然稀少,至于曹军四散而出的将士众多,皆是小股军队,缓缓的汇集一处,孙策自然无法防备。
“然也。”郭嘉淡淡一笑,又看向程普,祖茂,道:“若郭某营内有将士两千余人,尔等岂能突围而出?”
“藏兵之计又何妨?伏兵千余又何妨?”孙策狂傲一笑,道:“岂不知,近在咫尺,人尽敌国!”
待孙策说罢,众人又听闻山下传来阵阵脚步声,闻其声势,竟真有千人之众。
曹军将士大喜,而孙策军麾下,却有了一丝惊慌,皆侧目看向孙策,仿佛期盼着孙策立刻下令撤军一般。
孙策麾下将士也不傻,若是真如郭嘉所言,曹军有千余伏兵藏在山下,此时不走,绝对是九死一生啊。
“仅凭尔等,也想取郭某首级?”郭嘉冷笑一声,丝毫无惧,哪怕是程普与韩当这两位大将杀至,却也不把孙策等人放在眼里。
“典君,今日取孙郎首级,赏千金,良田万顷,封侯!”郭嘉环首四顾,又道:“斩杀孙策者,皆有如此封赏!”
曹军铁骑为之一震,如此厚赏,闻所未闻,岂能不为之心动。
与此同时,郭嘉潜藏的千余伏兵此刻已行至山脚下,列阵缓缓向孙策军逼来,已郭嘉的眼力,已能看见曹军围山,断了孙策等人的退路。
“悍将在侧又何妨?”孙策冷笑,信马而出,又笑道:“岂不知,沙场战将,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
孙策信马缓步,一句一顿,仿佛是为了摄敌心魄,又或许,他真有如此自信!
程普,韩当恐孙策有失,紧随其后,而孙策身后的数十铁骑,应声而动,在次之,孙策军百余步卒,同样蓄势待发。
“有典某在此,竖子仍如此猖狂!”典韦信马而出,立于郭嘉身前,虎视孙策,又喝道:“汝欲送死乎!”
“汝之武艺,虽在孙某之上,但,汝拦不住吾!”孙策豪情一言,侧目又道:“此人乃是力战吕奉先三十余合而不落下风的典韦,二位将军仅需缠斗,且莫与之争锋。”
至于身后的千余曹军,孙策到是不惧,且不论他能不能引军冲杀而出,便说此刻战局,郭嘉已是瓮中之鳖,只需将郭嘉生擒,那时在走,何人敢拦?
“汝虽悍勇,又岂能力挽狂澜?”孙策冷笑一声,立刻下令道:“程普!韩当!挡住典韦!某自去取其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