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基山是白莲王相在陕州的总坛所在地,这里本也算得上隐秘,奈何王相从鄂州露了相之后,便被朝廷暗卫盯上,他一路入了陕州,暗卫便也跟着进陕州,要不是红娘子一行人在暗处不断地替王相剪除尾巴,擦干净屁股,王相早就被抓了无数回了。
但这一次,红娘子等人觉得时机已经成熟,白莲教在陕州已经扎下了根,势力开始盘根错节,已有足够的力量来掀翻一州镇军,便毫不客气地准备接收胜利果实。王相等人利用各地百姓抗税的举措来分散镇军的作法倒是让红娘子等人十分欣赏,都想不到王相还有这等机谋,等他们在白莲教的内应黄瑞赶到陕城,才明白,王相进入陕城之后,能迅速发展起极大的势力竟然得益于一个双腿有残疾,不良于行的谋士。
“这个人心机深沉,对官府的构架及日常行动,甚至这些官员的心理状态都十分清楚,做起事来都针对着官府的软胁,十分的厉害!”黄瑞对此人的评价很高。
“这倒是个人才!”红娘子回顾三眼虎,万锦基道:“这一次行动过后,如果这个人还活着,倒是(书书屋最快更新)可以重用。”
这时已经是红娘子手握陕城的第五天了,陕城的高级官员在一夜之间,几乎被秋风扫落叶一般地杀了一个殆尽,控制了四门,控制了各有的衙门之后,第二天的清晨,红娘子第一时间发出了安民告示。各个衙门的低层官员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呆在衙门里正常处理日常事务,要么卷起铺盖回家,当然,在手提着雪亮钢刀,高声吼叫着的胜利者的面前,这些低层官员们明智地选择了继续当好自己的小官,做好自己的事情。
短暂的骚动之后,陕城居然异乎寻常的平静,没有红娘子等人预想之中的动乱,这倒让红娘子颇为惊奇。“这就算完全得手了?”红娘子完全想不到有这么容易,陕州府库里银子不多,但郑常平的私人库房之中却是堆得满满当当,金银财宝。数之不尽,众人的眼睛都被金子染成了黄色。
“奶奶的,难怪我们杀了郑常平,这陕城之中竟然没有多少反对之声,瞧瞧这家伙的财产,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至少可以支撑我们一年的军费!”万锦基看着满库的金银,判断道:“这里的银子起码有上百万两,二当家的,我们就是拉起一支数万人的军队,也可以支撑一年。”
“不至这些。还有另外一些被杀了的陕城高级官员的家里,只怕也会搜出大笔的财富!”红娘子眼睛闪闪发亮,“这就是我们起事的第一桶金了,对了,去瞧瞧陕城的军械贮存吧,三眼虎,黄瑞,万锦基,我们的人都换上这些制式装备,哈哈。这一下,我们可是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了。”
接下来的两天,从那些被杀的高级官员家中,搜出的堆集如山的金奶财宝。绫罗绸缎以及各色奢侈品让这群马匪算是开了眼界,看着连马桶居然都有用金子打造的时候。众人都是目瞪口呆。
粗粗算了一下,这一次拿下陕城,便是不算陕城府库之中的库存,便是这些抄家所得,折合白银便有五百万两之巨,更何况,在府库之中,有郑常平费尽心机从全州搜刮而来准备应府朝廷的粮草,却是一并便宜了红娘子了。
眼下红娘子的人手并不多,自己的嫡系有五百余人,黄瑞带来了近五百人,这是完全靠得住的,再就是现在由姚斌统管之下的投降了红娘子的一千五百陕城镇军。这伙人就完全说不准了。
姚斌低着头,站在红娘子面前,一脸的苦相,这几天中,陕城之内可算得上血流成河,看着往日与自己相当熟悉的一批批官员们被砍下头颅,家产被抄了一个精光,他不由得觉得自己很幸运,但转念一想,从此自己算是踏上了这条贼船,只怕永远也下不来了,姚斌并不觉得红娘子等人能成事,特别是他发觉红娘子的部属居然就只有千把人时,这种感觉更强烈了,也许高将军扑灭了磨基山上的白莲教后,回师陕城,轻而易举地就能将这伙人灭得干干净净,想到这种结果,他不由得灰心丧气,这两日一直在琢磨着准备卷了金银细软跑路。现在这个样子,官是当不下去了,好在这一次红娘子没有抄他的家,除开那些笨重的值钱玩意,便是银票,自己也还有十余万两,逃出去跑到南方,用这点钱来做点生意,也还是可以过得很好的,只是这几天陕城全城戒严,只许进不许出,他便是想跑也没有机会,而且以他的身份,红娘子等人更是监视严密。
“姚斌,我听说这两天你心神不定,安排给你的事情也没有做好是不是?”红娘子冷冷地问道。
“不敢,不敢,圣女安排的事情我是不遗余力。”姚斌赶紧辩解道。
红娘子冷笑两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手下就这点人马,还没有你现在手上人多,也敢占据陕城,纯属是在找死是不是?”
姚斌脸上的冷汗立马流了下来,“圣女手下兵马虽不多,但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以一挡十,姚斌怎敢不敬?”
“你知道就好,实话告诉你,你们陕城数万镇军,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实话告诉你吧,这几天,你们在各地的镇军就会烟消云散,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