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一点点慢,让司马瑞逃得了一条性命,一众亲兵护着他猛向后退,更多的士兵则涌上来,拦在了云昭的面前。
“杀!”云昭扬刀怒吼,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地锲入到了军阵之中,所过之处,士兵们如波浪一般两边退开。
第一营是卢城边军最为英勇擅战的士兵,从冯从义时代便是如此,司马瑞将卫护中军的任务交给他们,本身就是对他们的看重,虽然在卢城被破之时,他们损失严重,全营只余下了两千余人,但战斗力在卢城边军现在的五个营中,仍是排在第一位,如果硬冲硬打,早有防备的第一营不可能让云昭等人得手,但今天内外夹攻之下,第一营紧密的阵形片刻之间便被打破,而失去了紧密阵形的第一营士兵,即便再勇敢,也不可能与疾奔如飞的战马相对抗,别说打,便是让这些战马擦上一下,便不死也是重伤,士兵们的士气在顷刻之间便消散,四散奔开,逃避着马匪们的追击。
卢城边军正在行军之中,前后中军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王壮,屈鲁等人发现异常,一时之间,却又不能上来援救,如果不将军队阵形排好,这样散乱地扑上去,那等于去送死无疑,一时之间,战场之上便出现了排成长龙般的卢城边军的中腹,被一群马匪杀得鸡飞狗跳,而两头的士兵却还在紧张地排列队形。
两百余人的马匪,硬捍上万人的卢城边军,虽然与现在卢城边军一字长蛇般的阵形有关,两头救援不及,但马匪的悍勇仍是让人恐惧不已。
看着第一营的士兵一个个地倒下,姚猛的在滴血,换了一匹战马,迎着红娘子冲了上去,手里的佩刀丢了,重新换了一杆铁枪。
当的一声,铁枪一挑,挡住了红娘子砍上一名士兵的马刀,姚猛大吼道:“红娘子,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不可能做到了,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走吧!”姚猛嘴里喊着让红娘子走,内心里却是在心疼自己的士兵,第一营此时已被彻底打散,马匪们极有经验,看到那里有士兵聚集的迹象,立马冲上去将他们驱散,此时,整个中军已被彻底打散,而两头要上来援救却还需要时间,而这段时间,不知道有多少士兵会被这些凶恨的马匪杀死。
“将沈叔还给我!”红娘子大叫道:“不然我绝不会走。”
当当两声,两人硬碰几招,姚猛道:“红娘子,沈风已经死了,他死了,你再做无用功,你忘了沈风不愿意让我们互相残杀的心愿么,走吧,不要再打了。”
“你放屁!”红娘子尖叫起来,手中马刀陡地加快了节奏,将姚猛杀得手忙脚战。
“红娘子,我没有骗你,沈风真得死了,昨天晚上死的,是我亲手埋的,就在我们昨天宿营的地方,我给他立了一块牌子,你一去就能找到。红娘子,你真想将鹰嘴岩马匪都葬送在这里吗?外围我们的人马上就要围上来了,你就算杀光了我们第一营,你也休想走脱,大军合围,你便三头六臂,也只有累死的份儿。”
挥枪架开红娘子的马刀,姚猛勒马向一侧猛冲几步,回过头来,看着红娘子,“红娘子,你快走吧,不要再打了。”
红娘子没有再去追姚猛,怔怔地看着他,“你说得都是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红娘子,沈风一直不愿意我们两家互相残杀,这只会便宜了蒙人,他现在死了,你愿意让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心么?”
红娘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姚猛,再看了一眼远处正在逃离的司马瑞一行人等,突地撮唇为啸,“弟兄们,我们走,云昭,走!”红娘子大声喊道。
一边的姚猛迅速地下达着命令,第一营散乱的士兵向着姚猛的方向汇合,红娘子等人的面前,等时空旷出了一条道路。
云昭策马奔来,“妙妙,没有看到沈叔的人啊!”
“我们走!”红娘子一振马缰,向外奔去。鹰嘴岩马匪虽然不明所以,但仍是跟着红娘子,向外猛冲,姚猛约束着第一营的士兵,眼睁睁地看着马匪们消失在地平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