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将退让,我押着夜先生出龙家。
四只五行尸被符箓打伤,撕下了符箓之后,还是可以勉强走动。萧天兵尸气被白玉蜈蚣吸干之后,还剩下最后一口尸气,成为疯子,对他而言,或许不算太过残忍了。
黑煞成员一个个凶神恶煞,被三尸虫一顿折磨,好几个滚刀肉屎尿失禁,全身臭气熏天。再嚣张干架报仇,至少要先回去把内裤换了。
一行人和平撤出龙家,到了入口的地方。我问道:“我放你走,告诉我,你将师父葬在何处了?”
夜先生说:“萧关,我敬佩你师父,这是真心话。当初将他尸体背回去,只是想确定他体内有无蛊虫而已,确定没有毒虫之后,我们就择地下葬了,所以我们没有对他的尸体有任何亵渎。”
“谢谢。”我不由地说。
夜先生道:“你师父由我下葬,就葬在大雪山之巅。”夜先生说到这里,不再多说了。我也没有再问下去,按照他的秉性,他是不会全部说出来。
我又问:“你们乘龙帝出走,设计害死麻湘凤。又派出了无敌银僵和四只五行尸,黑龙对你们到底有什么用途,或者说黑龙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夜先生说:“这个问题你不用问我,你问龙将,自然就明白我问为什么要抢走黑龙,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我松开了匕首,快速后退了一步。
龙家众人守着了岗哨,在大阵中开了一个口子,将他们送了出去。
短发的陈青雪就在这只后撤的队伍之中。
陈青雪经过我跟前的时候,张口骂道:“小流氓,总有一天我会弄死你,给我父亲报仇,也给我自己出气。”
“小女骗子,你自己好好活着吧。”我说道。陈青雪随冷笑一句,从袖子里面飞出一把袖箭,幸而距离了好几米,袖箭速度并不快,被我伸手抓住了。
陈青雪气得跺脚:“差一点。”
我心说你差了十万八千里吧。懒得搭理她,手中把玩着袖箭,转身回去,去找长辫子和萧棋了。不知不觉之中,天已经亮了。
龙将指挥众人拆除四周的炸药,清理刑堂的碎石,救治受伤的龙家众人。
我将长辫子背起来,在一件幽暗的房间里面,找到了萧棋。萧棋脸上乌黑,却没有死掉,只是眼窝深深地陷下去,相比白天,似乎苍老了二十岁都不止。
萧棋的做法很简单,逆天改命,送了二十年阳寿给龙小奈,还她一个大好青春。
我问:“看到黑煞众人倒在地上,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在地道之中,你是如何控制他们的三尸虫?”
萧棋笑道:“地道其实就是广场下面,我静心打坐,听得到上面的声音。关键时候我还是出手的。”
一切风轻云淡,似乎无足轻重,但萧棋这么一下子,很重要。万一黑煞成员乱拳打死我,我也只能哭了。
我把袖箭丢在桌子,发现缠着一个布条,解开一看,我暗暗惊讶,上面写了一行血字。这一行字东倒西歪,应该是广场上,陈青雪利用鲜血,偷偷地写成的。
“只伤老夫人”
萧棋扫了一眼,一把拉住我,低声说道:“不要冲动,快烧掉这布条!”
陈青雪的意思很明显。我脑袋飞转,一下子点透了,黑煞完全没有必要杀死麻湘凤,他们只需弄伤麻湘凤,不让她出站,目的就到达了。
麻湘凤之死,并不是看起来想起来那么简单。
此刻,我和萧棋虚弱之极,根本无力追查。我一股脑跑向灯火,将布条放在油灯上,很快烧成了灰烬。
噼噼啪啪的声音传来,外面忽然下起了一阵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