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的大牢深处,一座破落的小门正在山峰的山风呼啸之中吱呀吱呀的作响,柳凡在何峰的引路下来到了这座已经被封闭了千年的小门,碎落的山石,凌乱的脚步印记,柳凡站到了门口向门外王府是一片险峻的山峰,陡峭的上路只容得下一个人的人走过,路旁的几棵树早就已经被人砍到扔在了一旁。
“荆轲,顺着这条路下去查查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荆轲点了点头,即从这扇破旧的小门之中闪身走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何峰,犯人逃跑的记录统计出来了嘛?”这座哀牢山的死囚牢之中关押着的都是帝国的死囚重犯,每一名犯人逃了出去都有可能在帝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现在最重要的是对着名单将这些人的名字全都下达给各地官府将他们缉拿归案。
“都统,都统计出来了,除了被杀死的,以及被捉回来的,其余的人的名单都在了这里。”何峰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名单交给了柳凡,柳凡接过名单仔细了起来,细细数下来竟然不下百人之多,柳凡皱着眉头一页一页的翻着这份名单,每一名囚犯的详细犯罪记录都在书上有着详细的记载,上面的每一个都是屠夫刽子手。
柳凡将手中名单交给了身后的郭嘉道:“这份名单我要拿走,你在去准备一份我带回去上交给朝廷。这次叛乱有人没有参加嘛?”
“是,都统。没有参见叛乱的人倒是有一个。都统请跟我来,我这就带着都统前去那人的监牢之处。”何峰转身走在了前方,跟着何峰转过几个拐角,来到了一个相对偏僻的监牢之处。四周的监牢都已经被破坏,只有这座监牢依旧是完好如此,里面一个背对着牢门的人正坑着头坐在里面,依旧有十几名士兵紧张的站在这座监牢的对面,何峰让士兵都退下,只留下了何峰和柳凡,李逵以及郭嘉。
“都统,就是此人并没有参加此次越狱。”何峰走到的监牢的门前面上露出了一丝恐惧的神色。
“他是什么人?”
“一名离经叛道的和尚觉远。绰号是达摩佛手,此人曾经是一名得道高僧的入室弟子,后来因为受不了寺院的清规就叛逃出了寺院,在荆州因为和一个官员起了冲突。就将这名官员全家老小一百多口全都杀了,后来到了幽州之后又杀了数百人,纵横帝国杀人无数,鲜有人时期对手,无数的捕快和赏金猎人死在了他的手上。直到二十二年前才自己到帝国的官府投案自首。”何峰在一旁,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解释着觉远的身份。
“你叫觉远,你没有参加此次的越狱,我想知道为什么?”说话的是郭嘉。柳凡站在一旁眼光锐利的盯着觉远的背景。
“都统,此人自从两年前突然投案自首之后就再也没有和什么人说过话。一般只是在监牢之中打坐,就连帝国的改造劳动也从来不参加。”何峰站在一旁补充说道:“他的监牢之中本来还有一人。但是却因为终日受不了他念佛经选择了自杀,所以他的这座监牢除了送饭之外没有人会来这里。”
“我想知道原因?”郭嘉站在监牢之外目光锐利,语气却又是十分的平缓:“何校尉,打开监牢我要进去。”
“主公不需要担心,他不会杀我,你们守在外面。”柳凡还要出言阻止就被郭嘉制止了,何峰了柳凡一眼,柳凡点了点头,何峰从让一名士兵打开了监牢的门,郭嘉率先走了进去,柳凡和李逵两人刚要抬腿走进去,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两人向外推,柳凡等人一惊,被锁仙石锁住竟然还能有如此强大的实力,柳凡等人还要出力对抗,不远的士兵更是搭起了弓箭指着觉远。。
“他一个人进来就好了。”觉远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郭嘉转过身来对柳凡摆了摆手,柳凡最终选择了守在监牢之外,但是众弓箭手还是守在了外面,虽然这个觉远并没有参加越狱行动,但是柳凡还是对他不放心。
郭嘉走进了监牢之中,走到了觉远的面前跪坐在了地上,并没有说话,昏暗的油灯照着着觉远苍白的脸色,觉远咚咚的敲打着手中的敲打着手中的木鱼,数着手中的佛珠,最终嘟嘟喃喃的念着经文,郭嘉也不着急,闭着眼坐在觉远的对面,好似在享受觉远的经文浸洗灵魂一般。
“年轻人,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觉远一边敲打着木鱼数着佛珠,一边对郭嘉说道声音细弱的如同苍蝇翅膀的震动一般,恰好郭嘉能够听到,而外面的人却丝毫不知道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我想知道整个事件的始末。”郭嘉的目光锐利,死死的盯着觉远的脸,这是郭嘉第一次如此的不透一个人,虽然杀人无数,但是郭嘉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杀意,仿佛坐在眼前的人只一名即将走到生命终点的老和尚。
咚咚咚,木鱼的敲击声回响在这座空洞的监牢之中,郭嘉静静的坐在觉远的对面等待着觉远的回答,而觉远并没有回到郭嘉的话继续念着自己的佛经,郭嘉又重新闭上了眼享受觉远的佛经,一股清澈的力量灌注进入了郭嘉的体内,驱逐着郭嘉心中的杂念。
“年轻人,生死有命,人各有福,有些事强求不得。”
郭嘉点了点头道:“大师,我知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是大师有的时候人的命就应该有自己做主,大师能在二十二年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想大师一定是悟透了佛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想大师不会弃天下的百姓于不顾。”
“年轻人。有些事可以知道,有些事不可以知道,你为什么要执着与拯救天下的苍生?”
郭嘉合起了双手向觉远行了一个佛礼,嘴角挂着微笑道:“大师。天下苍生不是靠你我能够拯救的,能拯救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大师的话我懂了,但是大师我还是有一句不知道是当讲还是不当讲。”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