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阳的脸上闪过一丝明媚的笑意,说道:“你的父亲现在已经不算是一个正常人,情绪时好时坏,他不可能再回到大周当那个什么威远将军。自然,我也不可能就这样放他离开。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那我可以请羌国有名的幽冥先生为你父亲医治。就算是治不好,你父亲也能够在羌国帝都荣养。”
齐慕寒鼻尖萦绕着那股香甜之气,眸中闪过一丝讥讽之色。他淡淡地道:“什么条件?”
“做我羌国的驸马。”秦舞阳走进齐慕寒,不惧他浑身的冰寒,大着胆子走到离他只有半臂之遥的地方站住,竟然伸手抱住了齐慕寒的腰身,仰着脸看着他,声音柔媚,“做我的驸马,好么?”
空气中那香甜之气越发浓了。
齐慕寒没有动。
秦舞阳心中大喜,她脸上满是魅惑的笑,一张红唇就要凑上去,却不想一阵大力袭来,她被震得连连退步,直至十米开外。
她惊愕地看着齐慕寒,盯着他仍然清明的目光,忍不住道:“不可能!你方才明明中了……”
“中了你的魅香是吗?”齐慕寒面无表情地抖了抖身上的衣裳,像是在抖开什么看不见的脏东西一般,“秦六公主,看来你的魅惑之术较之艳大家还要更胜一筹,不过很遗憾,对我无用。”
他的手抚过袖子,里面藏着一个小小的玉瓶。那是阿薇日前捎来给他的包袱中带着的。他知晓阿薇跟着东方青阳学过制药之术,她制作的清心丸非常好用,每次他出门,都会带上一瓶在身边。
羌国王室中,习惯供奉着极为善于用毒的武林中人,那些毒千奇百怪。让人防不慎防。齐慎所中的“胭脂扣”就是其中一种,据说解毒之法成谜。而方才空气中的那甜香之气,是一种叫做“魅香”的迷惑人心的香药。它可以让人短时间内失去意识。任人摆布。
齐慕寒垂眸,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在秦舞阳装模作样地抚上头上的簪子时,就已经开始在下药了。幸好他警惕,身上又带着那瓶清心丸,在假意轻笑之时,已经将药丸吞入了腹中。
他对着秦舞阳道:“驸马之事还是算了,在下无福消受。至于我的父亲,我自然会想办法带走的!”
说完,他像是再也不想在这里呆上一刻。直接转身就往外面走。
秦舞阳暗中下药被看透,此时见他要走,也顾不得窘迫,大声道:“不许走!”
见齐慕寒脚步连停都没有停一下,秦舞阳急了,脸上带了怒色,大声喊了一句:“来人,快拦住他!”
只听得空中传来衣帛裂空之声,原本空落落的院子里突然出现了数十个黑衣人,拦住了齐慕寒去路。
“怎么。要将我抓住,囚禁在你们那马蹄塔中吗?”齐慕寒盯着他正前方的一个黑衣人,见他的衣袖上绣着一个暗色的狼图腾。若不是齐慕寒眼力极好,也不会发现。
那黑衣人身上是浓浓的血腥之气,若非是常年杀戮之人,是不会有这样的气息的。齐慕寒微微眯起了眼睛,心中暗道羌国的死世果然名不虚传。他若是不做出姿态,恐怕这些黑衣人还不会出现,没想到,秦舞阳果真得羌王疼爱,竟然连这么优秀的死士。都派给她一大堆。
秦舞阳见齐慕寒被拦住了,松了口气。她在羌国地位很高。小小年纪艳名原播,被男人们争相吹捧。又哪里会像今日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一个男人身上吃瘪?此时来了那些黑衣人死士,她的脸就沉了下来,话语间也多了底气。
只听她道:“齐公子说笑了。你可是要做我驸马之人,他们怎么敢伤害你,又怎么会将你关到马蹄塔呢?不过,你今日若是敢踏出这院子一步,那就是不管你父亲的生死了!或许明天你还得回来给他收尸!”
听着她的话,齐慕寒豁然转身,定定看着秦舞阳,看得她浑身冰凉。
过了片刻,齐慕寒突然转变了态度,收起身上原本的气势。负着手道:“既然秦六公主执意挽留,那在下今日就先不离开了。”
秦舞阳心中大喜,哪里还有心思计较他话语中的字句,对着那个打头的黑衣人挥了挥手,吩咐道:“将齐公子带到客房休息!”
那黑衣人眉头微皱,却还是恭敬地朝着秦舞阳拱手行礼,带着齐慕寒下去了。
这边秦舞阳在琢磨着怎样趁着齐慕寒留在帝都的时候得到他的心,而已经在客房中安置下来的齐慕寒却在凝神细思今日之事。
他多年不见父亲,一直以为父亲在十五年前已经身亡。如今突然得见,虽然在秦舞阳面前并未表现,但他心中还是十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