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人们还是有质疑,但是谁也不敢提出做dna鉴定,因为大人不同意,不是因为刑侦或是其他需要,谁也没权这样做。孩子的合法性得到了证实,人们也就不再纠缠,把注意力转向了备考。
副镇长张清玉是老梓圩了,自参加工作就在梓圩干,跟这些支书们、站所长们都很熟悉,加上又有文化功底,对这次竞岗很自信,只是象征性地给那些熟人们打了个招呼。
副镇长李庆久对自己也很有自信。李庆久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的老本科生,文化根底极其深厚,自己就经常说要不是老丈人陈晴宇搁那儿站着,说不定老早都是书记、乡长了。
武装部长李万吉因为专管武装工作,没有分管其他的工作,跟村干部、站所长们接触极少,对这次机构改革极为担心。他并不担心考试的问题,他是班子成员里面除了钱铭之外的最年轻的干部,本来就是中专毕业没几年,好多文化课并没忘记,比起其他的人来文化优势更明显些。他担心的是考评,因为李部长资历浅,他跟那些参加考评人的熟悉程度显然不如那些老梓圩。因此,李部长在拉票的事儿上,就不仅仅是打个电话,交代一下就行了,而是给支书、村主任们的手机上每人打了一百元的电话费。站所长们不敢打电话费,就热烈地套近乎,把你套得不好意思。田青雨就给郭黎明打来了电话说李万吉是郭黎明的表舅的小舅子,叫郭黎明招呼好李万吉。郭黎明有点吃惊,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李部长提起过!
梓圩的人们正在忙乎,却传来了那年调到外乡任副乡长、现在已是副书记的余水搞男女关系被抓的消息。事情原委是这样的:余水跟那个乡的一个女人好上了,俩人中午到县城边的山上去约会,谁知叫早就偷偷跟着俩人的城关派出所的临时工给逮了了现行,带到了派出所。在民警的“承认后,罚点儿钱,就能走了”的暗示下,余水想着还要马上参加竞岗,就承认了通奸的事实。谁知道民警翻脸不认人,立即把余水关了起来。那个女的早就承认了跟余水好的事情。余水本来想悄悄地私了这件事儿的,谁知道公安机关却对副书记发动了暴力机器,只得给媳妇打了个电话。媳妇明知自己男人的秉性——在梓圩时候就跟一个女的好,那个女的经常上自己家干这儿干那的,开始还生气,可也拗不过丈夫的花心,搁不住为这儿成天生气,就顺水推舟,跟那个女人的关系搞得也好了起来。梓圩的人们就说余水是个皇帝命,因为有个皇后心胸的老婆。气归气,也不可能跟丈夫离婚了,还得营救,就给在上林市工作的余水的叔伯爷打了个电话,说:“有人想除掉竞岗对手,诬陷余水”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