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你怎么了?”月狂扶着她,担忧的连忙替她把脉。
苏映月捂住胸口,努力的将那份痛楚压下,“没事……只是想到一些可怕的事情。”
“你的脉象紊乱。我扶你回房休息吧。”月狂体贴的将她扶起来,转身往房间走去。
苏映月满脑子都是那个梦境,若不是今天提起这病症,自己还会遗忘了。
本来只是一个梦境,自己也从来没有重视过,还以为只是梦,现在想起来,在自己得到腐破神功时,脑海里浮现的男人,也是东方奕白!
自己竟然能感应到他的存在?难道自己注定和他是情侣?
不可能的,上天不会这么开玩笑吧?一个前世的东方奕白,一个后世的金苏常欢,现在都撞在了一起。
如果自己和东方奕白真的情侣,东方奕白等的人真的是自己,他真的等了自己三百多年,自己如何才能拒绝这份几百年的痴情?
看着她苍白的唇,月狂替她掖好被子,担忧的坐在她床边。
苏映月沉浸在各种联想里,也没有注意那么多,不知不觉竟熟睡过去。
梦里,东方奕白一人坐在萧条的古树下,清风撩起他的白衣,吹拂他的长发,露出他眉间的那一朵红莲,为他增添了几抹的哀伤和神秘。
他静静的坐着,全身散发出一种难以温暖的悲凉气息,似乎是这世间最悲伤的人儿,他的目光没有焦距,迷茫的如同一片荒漠,透出漫无止境的等待。
他似乎是在以那亘古不变的姿势,叙写着这世间的悲情和静谧。
梦境又变成了一片红色的山谷,山谷里开满了鲜红色的蒲公英。
一袭红衣的金苏常欢凌空而立,飘飞的红色蒲公英围绕着他不停的旋转。他那血红的衣服和蒲公英似乎融为了一体。
精致绝美的面容上,红妆泛泛,虽是邪魅,虽是猖狂,却让人看不透他的内心世界。
若是仔细一眼,才发现他君临天下般的狂傲气息中,透出难以察觉的难过和悲伤。
他就如同那飘飞的蒲公英,虽是自由自在,却是身不由己。
红色的山谷一点点变色,一点点幻灭,一座高高的城楼的耸立。城楼下,是一间翘角的精美宅院。
宅院中,种满了一院子的芭蕉树,一袭黑色便衣的南宫枭穹坐在芭蕉树下,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
他矫健的身姿笔挺,看起来就如同一座山脉,可是却让人感觉他是那般的脆弱,那般的孤独。
精美浮华的宅院,本是一场繁华的享受,可是对于他而言,似乎成为了他的点缀,他的目光,似乎只有那一颗颗芭蕉树。
或许是透过那芭蕉树,看向了更远的远方。
渐渐的,海水无声无息的涌来,将整个画面弥漫,听不到声音,却能看到海浪的翻涌。
沧海茫茫,岸边一袭蓝衣犹如一粒尘土,似乎随时都会被淹没,被吞并。
蓝苏贤面色淡淡的面向着沧海,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那笑意,却是孤独的,寂寞的。
只见他缓缓的拿出了画纸,手握着一只画笔,开始认真的勾勒描绘。
他的神态那般专注,专注的似乎天地间什么都不存在,只有那只画笔……
线条柔和的飘飞成发,一点点勾勒着,画纸上,缓缓出现了自己的面容。
整个画面忽然定格,犹如被冰冻一般,整个梦境变成了一片冰雪。
远处,便是巍峨的冰山,漫天晶莹的玄冰之中,一袭紫衣的苏瀚墨静静的立着,他的目光冷凝犹如九月苍鹰,带着一种嗜血般的霸气,全身浑然而出一种难以接近的危险气息,让人感觉永远也无法接近他,永远无法走进他的世界。
可是越是这般,却让人感觉他的四周有一层屏障,他将自己画地为牢,禁锢在里面,用他冰山般的面容,来面对这冷漠的世界。
静静而站的他似乎凝成了一座冰雕,脆弱的似乎只要一针风,他就会破碎,露出他真实无助的世界。
苏映月好想走进去,好想一点点将他融化,可是每走一步,那雕塑似乎都会远了一分。
他就如同海市蜃楼一般,遥遥不可及。
苏映月紧紧的握住手,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额头也渗出大粒大粒的汗珠。月狂在一旁看着,心急而担忧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小心翼翼的用锦帕替她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