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头时,一颗颗大树已经拦腰而断,整个院子一片狼藉,枯黄的树叶漫天飞舞,受惊的鸟群振翅高飞。
而苏瀚墨倒在地上,难受的翻来覆去,双手紧紧的环抱住自己,那手,却已经是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瀚墨!”云川担忧的起身,连忙掠到他跟前,将他扶起来往房间走去。
苏瀚墨被折磨的满头是汗,全身不断的挣扎,却使命的咬住唇,他不想再伤云川,他必须得忍住……
“王爷!你不要再自己折磨自己了!”云川心痛的扶着他,将他放到床上,拿出布条准备替他包扎。
“出去!”冷硬的两个人骇然飘了出来,犹如命令般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云川顿了顿,不再上前,而是转身,缓缓走出屋子。
每次他病发时,都不希望任何人看到,所以对于他的语气,云川也并没有在意。
轻轻的将门关上,看着门缝间越来越模糊的苏瀚墨身姿,云川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待门完全关上,云川才转身,片刻的沉思后,他脚尖轻点,飞身至庭顶,大手一挥,十二金祭便飞身而来。
“云川,瀚墨的病,又犯了吗?”沈长鞭担忧而心疼的拧眉。
云川深思着点头,“嗯。这几天来,王爷都没发作过,我本以为他好了……没想到……”
“那怎么办?”沈长鞭等人都一脸的困惑。
“刚才我在市集听到传闻,巫罕国可能有治愈瀚墨病症的灵丹,你们前往巫罕国一趟,我留下照顾他就好。”云川说道。
沈长鞭皱眉,“传闻?可靠吗?”
“不知,但是有一丝希望,就不应该放弃。”云川斩钉截铁的看向他。
沈长鞭眉心却是皱的更紧,“传闻不可信,我总觉得,这样太唐突。”
“难道你想看着瀚墨痛苦?看着瀚墨每日每夜受这可恨的病症的折磨?”云川反问。
沈长鞭无言以对,只是沉思着看向其余人,想征求大家的意见。
云川看出众人的担忧,开口安慰道:“你们尽管去,我会好好照顾好瀚墨,等你们回来!”
“好!既然如此,哪怕是一线希望,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们也去!”沈长鞭
这才点点头,目光炙热的凝视他,“云川,一定要照顾好瀚墨。”
云川抿唇点头,神态犹如磐石般坚不可摧。
十二金祭相视一看,飞身离开。
暗中,一黑衣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飞身绕过屋顶离开。
“是谁?”云川冷眼扫去,只见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掠过屋脊,毫不停留的,云川便飞身追去。
现在对王府有一丝威胁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只是,他却没想到,在他离开的后一秒,一个面带黑面的男子缓缓从大树后冒出,飞身便落在了王府。
黑面男子四周环顾,最终走到一个巷子处,将手放在嘴边,作“唧唧”的鸟叫声。不一会儿,a、b丫鬟便从巷口出来,轻轻一莹身。“我们都按照你说的做了,苏瀚墨也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希望你不要食言。”a丫鬟抬眸凝视她。
“自然。”黑面男子从怀里摸出两锭闪着金光的金子,在两人跟前晃了晃,“说出苏映阳的下落,这,就是你们的了。”两个丫鬟看着那金子,双眼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大,b丫鬟更是连忙就开口,“苏映阳在西侧院。”
黑面男子眼睑一垂,将金子丢给她们,便飞身离开。
两个女子拿着金子,都笑的合不拢嘴。
黑面男子直奔西侧院而去,眉眼之中闪过一抹狠戾。
西侧院内,苏映阳眉眼淡笑温儒如风的坐在石桌前,纸笔在石桌上的纸张上落笔。
只见那精致的画卷上,一眉眼清秀五官精致而神态淡漠的女子敛眉沉思,而那画笔,正在画着她那随风飘飘的衣襟。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苏映月的,也只能画人解相思了。
这模样,是苏映阳心中最熟悉的她的样子,自从他九死一生后,就感觉苏映月变了一个人,总是沉思着,清可见底的眸底却不时发出智慧的亮光。
若是她能笑一笑,那该多好……
苏映阳看着画上的那面容,提笔一笑,轻轻一勾,那嘴角便是有了一丁点的弧度,整张脸,似乎瞬间有了神采。
倾国倾城、一笑魅惑众生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也只觉得肤浅。
苏映阳也不由的笑起来,凝视着画,就如看到了真正的她。
忽然,一股大风吹来,地上的残叶被卷入高空,随着风飘荡而打着圈。
画墨还未干,这就起风了。
苏映阳眉心一蹙,连忙将画卷放在桌子上,用砚台压住。
只是还未压好,心口就传来一阵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苏映阳不可思议的缓缓低头,便见自己的胸膛处,多了一柄闪着寒光的剑,而那剑,直直的刺入自己的身体,被刺穿的胸膛汩汩流淌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