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想要抱住她,手抬到半空却僵硬住了。他太明白自己的身份,也太明白眼前的女人是什么身份。
苏映月压抑下那如涨潮般涌来的痛苦回忆,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现在想来,凌惜的确完完全全是因为吃醋,所以才会每次在王爷折磨完自己后才折磨自己,又会在王爷到来之前给自己恢复。
若不细看,这些伤口是不可能看出来的。
而每次紫苏瀚墨来凌辱自己时,都是因病缠身,那么痛苦的他怎么可能细心的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痕?
“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了解王爷的为人?是他认定的东西,都不准别人多看一眼!更何况是他认定的人,怎么可能还让人去欺负折磨?宫内那些丫鬟奴仆的鄙视,也是王爷刻意的安排,想让你哥哥能够狠戾些。”云川替紫苏瀚墨辩解道。
“是这样的么?”苏映月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观都轰塌了,自己是做了多么可恶的事情?
云川见她已经有了些后悔,又接着道:“上次紫苏凝誉准备揭穿你时,王爷比任何人都焦急,吩咐了我来,准备让我替你解决。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自己处理的很好,我才会无声无息的退出。你却误会王爷坐收渔翁之利。”
“其他的不用说,想必你都能够清楚了。尤其是这次,你以为王爷真的是被紫苏明日迫害的吗?那是因为他的病情加重,他也看穿你想利用南宫枭穹来打击他的事情,他知道时日不多了,便顺其自然,理所应当的成为了一个闲散王爷,把那些权利一点点的转交给你。”
“只是没有想到,你都不肯让王爷静心休养,因为喧闹,无法静心打坐,王爷的病情已经再度恶化,原本一个月发作一次的病情,因为他努力克制合欢之欲,发展到五天一次,现在已经是三天一次了。我怕再这样下去,只会一天一次……甚至……”云川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已经说不下去。
苏映月眉心紧皱着,只觉得有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划过,“不!不可能的!他那么高傲,那么不可一世,怎么可能会死?”
“‘天域魔异症’一般人只能活二十岁,王爷今年已经二十三,我知道,是因为没有看到你们坐稳皇位,复苏苏国,所以他还死不瞑目。现在他放心了,他随着都面临着死亡……”云川明亮的眸子里也滑落下一滴晶莹的液体。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还是无法抑制。
从太傅带着紫苏瀚墨回来时,作为护黄一族的他便忠诚的跟在他身后,陪着他一同长大。
而小小年纪因为肩负重任的紫苏瀚墨格外的聪明,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更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他,看着他每次因为折磨过苏映月和苏映阳后痛苦自责的饮酒时,他就更是心痛。
他曾下定了决心,无路如何都会跟在他身旁,帮助他复苏苏国。
“难道就真的没有解药吗?”苏映月不可置信,按理说事物都是相生相克的!
“这不是一种毒,而是一种诅咒般,生来就有!我曾翻过无数医书,也只看到过几个例子,而患此病者最终都是……”云川顿了顿,接着道:“自从得知他有病以来,我都遍寻名医,这么多年了,没有一点的消息和结果。”
“生来就有?会不会是遗传?”苏映月皱眉,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有这种病。
“遗传?可是没听说苏国皇帝和皇后有这样的病症啊。”云川皱眉,“所以这是一种诡异的病情,世间无解。我现在也不知道王爷能活多久,只能是默默陪着他。”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就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苏映月质问,心里也是难过的自责。
如果自己不这么针对他,或许就不会激发他的病情,或许还能拖延一些时间。
“你知道王爷的性格,他会让别人知道他不堪的一面吗?”云川反问,语气里也是无奈。
有多少次他都劝过紫苏瀚墨,让他告诉苏映月真相,以免发生这样的情况,可是他偏偏没有,甚至是以他自身来做仇恨,来激发苏映月的恨意,培养她的实力。
“他现在在哪儿?”苏映月站起身,语气坚定的道。
云川知道自己的话是阻止不了她,便只好回答,“房间。”
苏映月快步便往他的房间跑去。心里一遍遍的骂着,这个傻男人!这个爱面子的男人!说出来会死吗?就不知道换另一种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