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燕虽然不知张良的事迹,但也听过张良的名字,听说张家居然是张良的后代,甚是惊奇。
诸葛小倩与张秋月毕竟身份有别,不便加入张秋月和女弟子们的说笑,便低头呷起茶来,心中暗忖:“张天师家族源远流长,他们家之所以能长盛不衰,也许与张家在婚姻上小心择偶有一定关系吧……”
徐小六不好意思多问,低头想了一会,恍惚记得邵元节与田雨润摆龙门阵时曾经几次提到过张良和韩信还有那个什么何的名字,好像他们都是了不起的大英雄?
徐小六心中有些激动起来,窃盼张湛咏能早点回来!因为张天师在听说自已与张湛咏的关系后,对自已的态度前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徐小六凭女人的直觉,隐隐感到不妙……
虽然她自已也觉得配不起张湛咏,但如果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而让婚事难谐的话,她可没有脸面回家乡见父老乡亲了!
从去年秋天到今年春天,徐小六与张湛咏已经有大半年没见面了,心中也有些想见到他,她可不想在张湛咏回来之前,张天师就婉言推掉亲事——就算结果是这样,徐小六也想亲耳听到张湛咏说这种话才能死心的……
张秋月没有察觉到徐小六的满腹心事,依然开心地与两位师姐交谈。
饭后,徐小六上茅房小解,出来时便坐在花间石凳上痴看桃花。
她心神不定坐了一会,靳雪鹄放下筷子出来了,见徐小六坐在石凳上,猜到她的心事,便同她坐在一起,二人有一句没一句说话。
少时,张秋月和诸葛小倩、隋燕也出来了,张秋月看着二位美女坐在花树下娓娓细语,便卖弄地念起白居易的一句诗来:“樱桃花,来春千万朵,来春共谁花下坐?”
靳雪鹄打趣道:“想不到你还会念几句歪诗!”
张秋月道:“什么歪诗,这可是白居易的诗句呢!不懂别乱说呵,嘻嘻。”
徐小六听了这段浅白的诗句,暗忖:“难道我与师父和师姐们真的缘份已尽,从此要分离了么?”不由微微发怔。
靳雪鹄嘲笑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你这个酸秀才,倒是吟一首自已的诗来给我们听一听啊!”
张秋月略一思忖,又摇头晃脑念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然笑春风。”
靳雪鹄撇嘴道:“还是别人的诗!”
张秋月苦笑道:“我又不是才子,哪会吟诗啊。”
靳雪鹄玩笑道:“去,去,你既然不是才子,就别来献宝!”
张秋月笑道:“我不是才子,你们却是佳人啊,我看着佳人便想吟诗的。”
靳雪鹄脸上一红,笑而不语。
诸葛小倩和隋燕站在花树下,诸葛小倩见残阳如血,新月如钩,日月双悬在天空,默默观看了一会,眼见暮色渐浓,才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众人于是出来坐了马车,张秋月和荣管家先送师徒们回到悦来客栈。
张秋月对诸葛小倩说明天早上仍来接她们去吃早饭,诸葛小倩忙说不用,早上不过是吃稀粥和馒头,没必要让他来一趟。张秋月却坚持要来,其实他是想和几位道姑多相处一会,当然主要是想和徐小六多说一些话。他心里窃盼能与徐小六有那种缘份……临走时看了徐小六一眼,有些不舍地告辞去了。
徐小六见张秋月望着自已的眼神,心中又感好笑,又有一种无端的思绪。
次日早上,师徒四人梳洗之后,靳雪鹄便让徐小六换上那套天青色的合领小袖褙子和裙子。徐小六想起白色头花掉落的事,便戴上了诸葛灵辰给自已买的紫色头花。
徐小六也不知是该盼今天听见张天师说一句准话,还是盼张天师仍然有事不能见她们师徒,心上心下了半天,才见张秋月和荣管家来叫她们出去吃早饭。
徐小六抬眼瞟了几眼张秋月,发现张秋月今天看她的眼色有些不同昨日,徐小六心中惴惴不安,也不知张秋月是听见张天师不同意这桩婚事的话而有些不自然呢?还是因为他自已有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