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是大家都知道的了。他是个军人,但是也知道礼貌,马校尉在的时候就经常跟他们说要尊老爱幼之类的,所以他也就是在人家门前站了一下,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更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姑娘的父母当场回绝了那名书生的提亲,在三月中旬的时候,他就在同袍的们的嘲笑声中穿上了大红衣袍,成了亲。
他知道同袍们笑他将来怕老婆,其实还是怕他吃了势利的丈人丈母娘的亏。营长在酒桌上喝大了就说过“以后有事老子扛着”的胡话,新娘子倒是一笑而过,反是弄得他很不好意思。
之后,之后就是......自己快做父亲了吧......其实还有大半年。营里的老军医说过了,应该是一个男孩子,那就好啊,自己就算是现在死了,也能给家里留后了,至于她......如果不愿意侍奉他的双亲,那也没关系,家里还有大嫂。只是大哥早就死在了战场上,大嫂的担子就更重了......
眼前出现了刀光血影,耳畔又传来了喊杀声,他看见了营长带着一百多名苦战之后存活下来的游骑兵面对敌军八百人的前哨发起自杀式冲锋的眼神。
“狗日的!老子让你先走!你娘们还大着肚子,滚回去养你老娘!快滚!”
自己带着十个人倒是含泪临阵脱逃了,现在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营长用蛮子的血写成的军情还在自己身上......感觉到背后钻心的疼痛,年轻的游骑兵在犹豫是不是要将它毁了。
只是......实在不行就吞了吧。
眼前终于出现了一道城墙,是沧州城,是沧州城!
年轻的游骑兵激动了起来,越来越近了,他看到了城门缓缓的打开了,他看到了城门里奔出来了一队骑兵,那是北方军最精锐的象牙骑兵,最前面的一骑,白袍白甲,正是象牙军的统领羽花亭。
年轻游骑兵想要大笑,但是他笑不出来了,他身后已经响起了阵阵的马蹄声,那是追上来的幽州铁骑前哨。
来不及了......
忽然,胯下战马失了前蹄,一声哀鸣,扑倒在地,口吐白沫而死,他也突然之间发现天地倒转,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他失去意识之前,突然想到,马校尉没喝到自己的喜酒,自己这一队游骑兵,也没人能喝上马校尉的喜酒了。
羽花廷见那名游骑兵马失前蹄摔倒在地,后面的幽州骑兵有几骑下马准备枭首取信的时候,挽弓便是一箭,将一骑连人带马射倒在地,随后停下的三骑幽州骑兵也纷纷上马,追上了前面的近两百人,开始冲锋。
既然打到城下了,如果不将这一百人干掉,那就算是取到了军情也没法带走,索性先打了再说。
羽花亭一箭奏效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带着一百名象牙骑兵开始加速冲锋。
双方在互换了一波箭雨,各自损伤了十来人之后,便收弓抽刀,整个队伍在调整队形的时候,同时调整姿势蓄势,短暂的冲刺之后,两军便狠狠的撞到了一起。
羽花亭作为箭头当然承受了最大的压力,一杆银枪在杀透了幽州骑兵的重锁之后已经的血迹斑斑了,枪身上也被刀斧砍出了痕迹。
有人将那名游骑兵救起,然后将他怀中的信件递给了羽花亭,羽花亭看也不看直接塞到了胸甲之中,然后大吼一声带着剩余的数十人再度朝着幽州骑兵冲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城门再度开启,奔出来一队百余人的骑兵,后面还有一队辅兵,开始打扫战场。
羽花亭下了马,正在用一名百夫长的的里衬擦拭枪身。
“统领大人。”
一名身穿校尉铠甲的军官翻身下马,走到了羽花亭面前。
羽花亭点了点头,说道:“这名游骑兵是辛岚的人,还没死,送回去交给辛岚,就说是象牙军就回来的。”
羽花亭拿出了那块写有血字的布说道:“把这个交给大将军。我要去定州。你见到大将军的时候也一起告诉他。”
那名校尉接过情报,迟疑了一下说道:“统领,这名游骑兵......”
说着,单手做了一个下划的动作。
羽花亭皱了皱眉,斥道:“愚蠢,已经活下来了,就一定要保住!让辛岚自己处理吧。”
“那统领大人去定州所为何事?郭将军那边......又没什么事。”
羽花亭嗤笑了一声,一边系上胸甲一边说道:“郭费有大、麻烦了。这一百人跟我走。你回去让大将军做好准备,沧州、晋州与深州一线,估计有恶仗要打了。”
那名校尉一听之下大惊,忙道:“难道说郭将军危矣?统领大人,若是果真如此的话,一百人也是不够的。”
“只是去看看,如果郭费已经死了,那我自然是不会去的。”
校尉领命而去,羽花亭随后带着一百人向西奔去。
......
此时的缇骑司,谢神策已经连续两天两夜都没回过威侯府了。
在彩衣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稍得休息的时候,谢神策仰头生了个懒腰。
这北方......打的太快了啊。
(ps:我想要存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