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被人再度识破之后,我也略显尴尬,回到了由卓婉凝划出的主线上。
“我想说,凭你这点能耐,就算你以后能拉上张海峰做援手,也完全不是毕轩和周禹的对手!”卓婉凝的话,无异于当众给我脸上来了一巴掌。
虽然我的脸好像有些火辣辣的疼,但是为了保持风度,我还是装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道:“你应该不仅仅是想要打我的脸吧,还有什么没说完的,干脆给我个痛快。”
卓婉凝卖关子似的笑了笑,裹了裹外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床尾,站到了床边,背着身,看着外面的灯火通明,道:“好吧,既然你这么不要脸,那我就直说了。凭你许东阳,在四中完全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希望能够赢得了毕轩和周禹。我能明白你想替贺明出口气的办法,但是理想固然重要,可没有了实际的准则约束,终究还是天马行空而已。或许等有一天你真的成为了过去,别人才会将你的歇斯底里称作为艺术,然而,这只是对于历史来说,对于你许东阳个人来说,这既不是行为艺术,更不是英勇顽强,而是彻头彻尾的愚蠢!如果要我说的话,你完全没有必要去遭那份罪。”
我看着卓婉凝略显纤瘦的背影,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有时候我在想她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一个明明可以肆无忌惮的挥洒着青春,洋溢着浪漫与文艺、无忧无虑的女生,似乎都要成了妖精,一个聪明的过分的妖精。
能将别人看透先不说,还处处算得精细。
估计卓婉凝时半天没听到我的动静吧,这才转过了身,皱了皱眉,道:“不会是被我刺激傻了吧,你在笑些什么?”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你每天脑子里要计算多少事情,对于一个女生来说,这样不会觉得很累吗?”我抖了抖肩膀。
本是一句无心的话,但好像戳到了卓婉凝的某处,她的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怒瞪了我一眼,旋即道:“你管的着吗?怎么活那是我自己的事,与旁人无关,我告诉你许东阳!与任何人都无关!听清楚了!是,任何人!”
我不懂卓婉凝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发这么大的脾气,但是,从她再度转身看向窗外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忧伤,尤其是表现在一个女生的身上,更是格外的明显。
可是刚才卓婉凝说的一番话,我却不很认同。当然聪明人有聪明的活法,我这种人不能理解也很正常。
如果说按着卓婉凝讲的话,我就应该到此为止,避免再招惹是非,招来毕轩更猛烈的报复,惹祸上身。可是贺明当时都被毕轩逼到那种地步了,如果这口气不能出,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从古至今,应该从来没有哪个人说过,人傻就不配拥有尊严吧……
鸟兽跌倒了尚且还知道爬起来,何况人呢?总不能被别人踩在脚底下就一直趴着不动装死,继续享受蹂躏吧?
我想很少有人会有这份癖好。
恰恰相反,卓婉凝的话不仅没能劝住我,反而让我更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我合上了卓婉凝带来的课本,重新放到了桌子上,想到毕轩那副在阳光下总会闪闪发着银光的眼镜,我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
一周后,出院……
接下来的几天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最后到底鹿死谁手?还真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