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祖父有三个儿子,可他真正需要的只是其中两个,一个太子,一个贤王---”
“侄儿,你知道吗?你皇祖父把朕生下来,就是为了把朕送到草原为质,就是为了向草原三部示弱,因为要让草原人相信他的无能无为,他需要一个牺牲一个皇子,这个皇子,不能是大哥,不能是二哥,所以他才生下了朕,所以他给朕取名为梨,嬴梨嬴离,朕这个皇子,从一生下来,就是要拱手送人的弃子,朕这个皇三子,从一生下来,就是注定要和他骨肉分离的!”
“所以,朕的名字叫嬴梨!”
嬴梨忽然大声笑了起来,好一阵恶狠狠的大笑,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可以向人道出的隐秘,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可以宣泄的心头至痛,可这恶狠狠的大笑虽是宣泄,更多的还是凄厉,因为把他生来当弃子的父皇,早已离世。
他的怨气,早已无可宣泄,无可释怀。
那是他的父皇,他的亲生父亲,可父皇直到临终咽下最后一口气前,都没有给予他一丝应有的父慈,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冷冷的把传位遗诏,扔在了他的脚下。
从未正视过他一眼的父皇,却把帝王传给了他。
这算是补偿?还算是憎恨?
嬴梨记得,在他从草原回来后,父皇看着他时,冰冷依旧的眼神里已暗藏了几分欣赏,因为这个儿子竟能从草原人手中平安逃回,还杀了羌族老大君,不过这样的欣赏,不是因为儿子平安归来,而是因为他这弃子,已能当成一子杀招来用。
这个父皇,为了这片江山,还真是一生都在和草原人斗弈,也许,他才是有史以来最尽心社稷的大汉皇帝。
可他为何就从不肯低下头来,好好的看一眼自己这个儿子?
“所以,从朕出生后,你皇祖父没有亲手抱过朕一次,没有向朕温言说过一句话,甚至也没有向朕正视过一眼,因为他知道,朕虽是皇子,但只是他手中的一颗弃子,他又怎肯向这个注定要抛弃的儿子,施舍一点点的温情?”
“朕知道,这也许不是你皇祖父够残忍,而是他不忍,他不忍给予朕温情,因为他怕在双手把朕送于草原三部的时候,会又一点点的不忍,可这不忍,才是对朕最大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