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风屠,果然是鬼风屠!”吐利浑也被奇袭惊住,尤其他还未看清黑夜中来去无踪的袭杀者,破口骂道:“不怪你,是我们上当了一定是蚩尤烈和亥阴这对君臣搞的鬼,骗我们说汉军自相残杀,又故意瞒住了鬼风屠在此埋伏的消息,引我们上当!”
“不会,我猜蚩尤烈和亥阴也没有料到,燹翮会把鬼风屠留给厉帝,但蚩尤烈的羌军既然没有出手,那他一定很乐意看到这个意外!”铁摩勒恨恨道:“燹翮虽对厉帝心生去意,可我们都低估了,他对大汉江山的留恋,更不该忘记,他毕竟是大汉军王!”
仿佛是为了呼应铁摩勒的这句话,夜色里突然爆发出一道亢如金石的悲愤大喊:“为了军王!”
压抑许久的杀气随着重铠摩擦的步伐声扑面而来。
有了鬼风屠的奇袭,突厥雷虎自保都无余力,哪还能再向禳天军连射箭澜,禳天军早憋足了怒气,此时箭澜停下,禳天军将士岂肯放过这等机会,被箭雨攒射至进退不得的憋屈,以及眼睁睁看着袍泽被乱箭射倒的无可奈何,使每一名禳天将士的怒吼都愤亢如金石开裂,复仇的怒火在大步急冲中扑面迸发。
“不好!禳天军杀过来了!”吐利浑失色道:“我不是命季额率儿郎去佯攻厉帝了么?禳天军怎敢抛下他们的皇帝,又冲上来了?”
片刻前的优势就在这瞬间扭转,一方是雷虎被鬼风屠杀的乱成一团,另一方的禳天军又愤然杀来,两边的汉军形成犄角之势,向他和铁摩勒逼来。
“事已至此,只能拼了!”铁摩勒抽刀在手,咬牙道:“把你的人叫回来,这趟混水我们不赶了,先突围出去,我就不信,蚩尤烈能忍得住一直不出手!”
“对!就让蚩尤烈这厮来啃这硬骨头!”吐利浑也赶紧拨马,正想命左右去召回季额,只见季额已带着匈奴军赶了回来。
吐利浑劈头就问:“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佯攻厉帝么?为什么放禳天军过来了?”
季额气喘吁吁的回道:“我刚带族军绕道包抄过去,还没寻见厉帝所在,就见一骑汉军从后冲出向禳天军下令,命禳天军立即反扑,而且后方夜色里,突然有数千黑衣骑军发动,一起向前压上,我担心大王,只能立刻赶了回来。”
铁摩勒叹气道:“一定是智侯下令反扑,我们去佯攻厉帝,他就来个反攻为守!我还是低估了智侯,以他的谋略,岂会久居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