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故意拿捏的娇媚声后,龙小姐一副‘看你能拿我怎样’的架势,冷眼瞧着莫珂。
莫珂就没见过这么坏的女人,赶紧跟顾言解释,“小嫂子,你不要听她瞎说,她和我大哥什么事都没有,你就算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我大哥对你的心吗?”
这边莫珂刚说完,那边龙小姐又继续,还学得唯妙唯俏,不知道的就以为是男女在哪啥。
差点没把莫珂给气死,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听到电话那边,顾言不在意的说,“恩恩,我这边还有事,回头等他醒了,你再告诉他,我有来过电话!”
“好的嘛!”莫珂挂了电话,对龙小姐显摆,“瞧瞧,这气度,这体贴,也就是我嫂子识大体!”
就是暗指龙小姐不识大体。
气氛正尴尬着,这时叩叩几声,门外响起,“云先生醒了吗?我们是港城西警司的警员,前来调查关于云中天故意伤人的案情!”
——
临城第一人民医院。
属于杨悠悠的病房里,看护忙完,一看病房里没人,立马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医生,层层联系,最后传到老太爷的耳朵里。
老太爷当时正在云霄集团处理公事,一听孙女失踪了,立马中止,驱车返回。
两个小时的路程,差点没把老太爷给急死,毕竟前一晚,杨悠悠还割腕自杀过,情绪特别的失控,云少卿的电话又联系不上,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中午12点,赶到病房。
值班医生和看护,已经把医院的角角落落全部找了一遍,确定杨悠悠不在医院。
与此同时,老管家在云家别墅里,也里里外外的找了一圈,同样确定杨悠悠不在别墅。
“不在医院,也不在别墅,到底去了哪?”老太爷站在病房门口,劈头盖脸的把看护给骂了一顿,又把怒气怪在云少卿头上。
在联系不上云少卿的前提下,就揪着卓清林和萧香不放。
萧香现在对杨悠悠的意见越来越大,闷着气说,“说不定,她是去了海城!”
云霄集团在海城没有产业,去哪里除了找云少卿,就是顾言。
就在老太爷要卓清林飞海城的时候,老管家那边传来杨悠悠的消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过去。
当老太爷看到晕在女儿云雅墓前的杨悠悠时,老泪纵横的哽咽道,“悠悠,我可怜的孩子,地上这么冷,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走近一看,发现杨悠悠穿着病号服不说,还是赤脚。
脚底因为没穿鞋,血迹斑斑,小腿上也有多处刮伤,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受了刺激,一路从医院赤脚走到了墓碑这里的!
顿时,抱着杨悠悠哭了起来。
杨悠悠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整个人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怔怔的看着老太爷,“爷爷,我是第三者吗?小宝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吗?”
“谁说的,你告诉爷爷,到底是谁说的!”老太爷铁青着脸回道。
杨悠悠刚开始没说话,先是一阵流泪,然后拿出手机,“顾言她……”她怎样,杨悠悠没说,只是把之前在海城和顾言的对话,作了修改之后,放给老太爷听。
之前顾言被逼,不得不反击的话,在这里就成了挑衅,杨悠悠的声音只剩下:不是这样的……
整段对话听起来,就是顾言嚣张跋扈,而杨悠悠就剩下哽咽声。
气得老太爷直咬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说!爷爷给你做主!”
“爷爷,妈妈一个人在地下好可怜,让我去陪她,我再不要活着了!呜呜……”杨悠悠不说对话是怎么来的,只是扶着云雅的墓碑,拿脑袋往上撞。
要不是杀人犯法,这会站在外围的卓清林,恨不得帮她一把:想死赶紧的死,太特么的气人。
手机打开,把这里的情况录下来,发给云少卿。
杨悠悠不知道卓清林也在,更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老太爷越是拉她,她越是往墓碑上撞。
一边撞着,还一边说,“爷爷,等我死后,您就把我葬在妈妈身旁,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您的想念民之情都告诉妈妈的,至于小宝……就如她愿,把小宝交给她来抚养!”
顾言何时说过抚养小宝?
但在杨悠悠嘴里,顾言之所以这样跋扈,就是想逼杨悠悠交出小宝,也间接性的,让老太爷把杨悠悠之前割腕的举动,怪罪在顾言身上。
“卓清林!”敲晕杨悠悠之后,老太爷噌的起身,“去海城,把顾言给我抓回来!”
卓清林一怔,听到老太爷又说,“这件事不要让云少卿知道,你……”说到一半,老太爷改口,“我让少翔陪你一起去!”
声音落下,就朝卓清林伸手,“手机,我暂时给你保管!”
也就是强制卓清林联系云少卿的意思。
卓清林这边,一手抄兜,另一只手还握着手机,在老太爷问他要手机的同时,摸索着把视频发给云少卿,然后当着老太爷的面关机,扣出电池。
把电池交给老太爷后,卓清林晃了晃手机壳,“有私人秘密,抱歉!”
卓清林这样的反应,倒让老太爷看到了云少卿的影子,眯了眯眼,也没再勉强,很快安排私人飞机前往海城。
——
乍见到卓清林,顾言是惊讶的。
因为家政正在做清洁,没法邀请他们进去,站在院落里,顾言微笑的向卓清林伸手,“很高兴还能见到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太太……”这是顾言‘死而复生’后,两人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和卓清林握手后,顾言没忘记一旁的云少翔,“能让云家二少爷亲自出马的,一定有很重要的事!”
“是!老太爷请你回去!”云少翔没想到,顾言会这么平静的点头。
“是早该回去了!”有些账,也是时候好好清算清算了,虽然云少翔脸上没表现出什么,但卓清林脸上隐隐的紧张和担忧,顾言还是有注意。
离开前,顾言只能把新居暂时交给乔怡然,请她来帮忙照看。
万尺高空中,顾言听到云少翔问她,“这一年多,有回过安城吗?”
看着窗外的白云,顾言摇头说,“没有,如果我们回的是安城,那现在就是第一次!”
云少翔没告诉顾言,现在回的是临城,只是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为什么一直不回?难道不知道我大哥一直在找你?还是介意杨悠悠和小宝?”
“这个问题,恐怕回到安城后,所有人都会这样问吧!”除去云中天,顾言不认为自己和云少翔有过什么不快,笑道,“我还活着,你不该恭喜吗?”
云少翔猛地转过头,像是不认识顾言似的,细细打量着她,“或许我知道原因了!”
“?”顾言挑眉。
“大哥选你,而不选她的原因!”如果说上一次,顾言留给云少翔的印象是冷静和知书达理的;那么这一刻的她,就是坦言也洒脱。
在明知道老太爷带她回去,肯定没什么好事的基础上,居然还能这样笑着。
云少翔有些想不透,“你就不害怕吗?”
“如果你们云家是狼窝的话,那我肯定是害怕的,只是你们是吗?”顾言反把问题丢给云少翔。
云少翔只能回答,“自然不是!”
“那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顾言亦平静的回道。
交谈中,很快抵达临城。
第一次走进云家别墅,是中秋节,是云少卿的陪伴下。
第二次走进这所富丽堂皇的别墅,顾言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却也走得义无反顾!
“太太!”临近主楼,卓清林下意识的叫住她,却有保安过来。
“卓助理,老太爷有请!”到底是真请还是假请,恐怕只是一个想看住卓清林,好让他不能联系云少卿的借口。
因为云少翔一直盯着顾言,顾言很多话不方便说,只告诉卓清林,“我没事,你放心好了!”说罢,转身随着云少翔走近主楼,来到偏厅。
不错,是偏厅,而非正厅。
不知道是她见不得人,还是接下来将要面对的事,见不得人。
一进门,迎面就看到坐在首位的老太爷,一身黑底红印的唐装,承托得整个人威严无比,虽然端坐可两腿是呈外八字摆放,双手握着拐杖,放在两腿中间。
一眼望去,威严又不容反驳。
“爷爷!”尽管目光再凌厉,顾言还是礼貌的问好。
见老太爷不应声,顾言又分别向坐在两侧的云天笑和萧香打招呼。
‘爸妈’本是世上最亲切的称呼,在这一刻,顾言得到的回应,却是零。
不应声,顾言也不怪,就当他们年纪大了,耳背,提高嗓音又依次喊了一遍。
好一会还是没得到回应,顾言正打算问云少翔有没有听到,这时老太爷发声了,“畜生,跪下!”
“凭什么?”顾言说,“我虽然出身卑微,却也不是什么人都会跪的,如果您三位是长辈的话,那作为晚辈,作为少卿的妻子,作为云家的媳妇,我的确该跪!可刚才两次都没有人应声,不就是代表着,在你们心里根本就不接纳我这个媳妇的存在吗?既然不接纳,又凭什么让我跪?”
“好一张牙尖嘴利的嘴!”哐!老太爷重重的抬了抬拐杖,厉声道,“既然你自认定为,自己是云家的媳妇,那我问你,嫁进云家之后,你尽过什么义务?”
没给顾言开口的机会,老太爷又道,“别说一子半女,连个壳都没有,这样的女人,也配做云家的媳妇?照顾丈夫是做妻子应尽的义务,可是这一年多,你的照顾在哪里?”
顾言没急于开口,等老太爷继续问罪!
果不然,下一刻,又是啪的一声,是去年安城和临城两地所有关于丑闻报道的报纸,砸在顾言头上。
听到老太爷无情的问罪,“单凭这一点,你怎么还有资格做云家的媳妇?你说!究竟要厚颜无耻到几时?全天下除了云少卿,就没有其他男人了吗?”
顾言弯腰,捡起刚才从她头顶砸下来,又掉在地上的报纸,“谣传有误,您知道吗?老太爷,外人都传您刚正不阿,现在的您连黑白都不分,又哪里来的刚正不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作为云家的媳妇,在外面受了这样的诬陷,您作为云家的当家人,这一年多以来,替自家人做过了什么?”
老太爷忍着怒意,“那你的意思是说,报道是假的?”
顾言回的坦荡,“我记得云少卿对这件事,开过记者招待会,您当时没看?”
“不识廉耻的东西!”啪!老太爷拍案而起,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把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拿进来,今天这字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原来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我和云少卿离婚?”顾言含笑看着老太爷,一下下的撕碎报纸,“要是云少卿知道,你们把我逼死在这里,你说他会怎样?”
“你威胁我?”老太爷咬着牙,狠狠的瞪眼,“你再说一遍!!”
一副再说一遍,就让顾言好看的架势。
顾言感觉自己的狗胆也真是越来越肥了,虽然没再说一遍,却把一直装在兜里的手机拿出来,“很抱歉,进门之前我把刚才的对话都录下来了,我……”
顾言没说完,手腕突然一疼,是来自身后的一只手,重重的击向她胳膊,然后把手机抢走!
杨悠悠手里还拿着离婚协议,抢过顾言的手机后,见手机屏幕是顾言和云少卿相拥的画面,然后屏幕上又显示录音已经发放成功!!
愤怒下,杨悠悠反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对着顾言的脸就泼上去,“不要脸的贱人,你以为故意发出去,就能改变签字离婚的结果?”
很明显,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鸿门宴,而是强行强迫她签字离婚!
“故意?贱人知道什么叫故意吗?”啪!顾言想也没想的,反手给了杨悠悠一个重重的巴掌,“这就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