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着干什么?快点去把车开过来啊。要赶快去医院,这里我看着,快点。” 元友龙扶过李秀兰,说。
“我马上去。秀兰。你要挺住。我答应你。我一定回头。好吗?你和孩子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夏明连跌带跑地夺出了家门。
元友龙扶着李秀兰,想起方才的那些事,一个万恶的念头在脑海里不闪而过。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能有事的,她不能有事的。”李秀兰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无助地哭泣。
此时,元友龙的眼神里却出现了另外一种邪恶的意图。“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别再碍我们的事,我就帮你。”
李秀兰忍着巨痛,目光变得坚毅。“呸,你这个无耻的小人。夏明就是被你害成这样的。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引诱。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以后休想再把他带上歪路。”
元友龙随即毫不客气地把她往冰冷的地上一丢,罪恶的想法在脑海里越积越深。“你还真是够固执的。你的那些想法有多愚蠢你知道吗?你丈夫的前途都被你阻碍了。我要是让你继续活着,说不定,哪一天连我也会被你害死了。你丈夫为了你想回头是岸,是他的事。他既然走上这条路,就不是他想回头就能回头的了。那么……只有委屈你了。”
“你想干什么?”
元友龙的视线转向楼道里的那座铜像工艺品。他伸手拿过来,眼神冷酷地一步步地向她逼近。
“你想干什么?救命啊,救命。”李秀兰想逃脱,却寸步难行。
“臭女人。”元友龙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魔鬼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他的脑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你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
李秀兰不再躲闪,毫不畏惧地瞪视着面前的恶魔。“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你会受到老天的惩罚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给我住嘴。”元友龙掐住她脖子的手在颤抖。“有什么去和阎王爷说吧。”说着,用力举起手中的铜像,砸向了李秀兰的头部。
就这样,李秀兰倒在了他的脚边,再也没有了声音。
元友龙浑身发抖地后退着,双手染满了血腥。“是你逼我的,我没有错。我才是永远的胜者。永远。”
……
在手术室里,李秀兰在听到孩子哭声的那一刻停止了呼吸……
她知道,那是一个女孩儿。一个健康,漂亮,拥有美好心灵的女孩儿……
孩子……对不起了……妈妈……把你留在了这个并不完美的世界……在这个不完美的世界里,有很多的丑恶,有很多的冷漠,也有那么多的眼泪……
但是,妈妈在这个世界里,拥有最多的是……爱。
那个曾经羞涩的男孩……站在梧桐树下……站了很久很久……只为了把他亲手画的我的画像……拿给我……
当他把月光石戴在我的脖子上时……他说……这是月亮的一滴眼泪……是我们永不分开的承诺……
我爱他.……虽然……他让我那么痛心……
骏容……我的孩子……妈妈不会再痛了……你能再亲亲妈妈吗?
是谁在哭?……是我可怜的女儿……
妈妈……舍不得你……舍不得……
……
手术室外,孩子的哭声就像是一把利剑不偏不移地扎进了元友龙的心里。这哭声好像是在向世人控诉,他双手所沾染的鲜血。难道……她还活着?
当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沉重地摇了摇头的时候,夏明崩溃了。他从来没有想过,竟会亲手害死自己最爱的人。
他看着双目紧闭的李秀兰,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他们说好了要白头到老的,他无法相信他最爱的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一定是个玩笑。不是真的。
一刹那,他想到了用死来谢罪。
而此时,元友龙在婴儿房外看着那个初生的女婴,目不转睛。因为早产,女婴睡在育婴箱内虚弱地呼吸着。看着这个娇小的女婴,元友龙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她肯定知道什么。她肯定看见了什么。那是一种潜移默化的以为。
趁着护士离开,他溜了进去。
他慢慢地把手伸进育婴箱内,从她的小脑袋不知不觉地移向了她的小鼻子……
如此脆弱的生命……如果因为一些意外活不下来也应该是不奇怪的吧……
他的灵魂,已经不再有一丝人性该有的善良。
“先生,你在这里干什么?”护士在这个时候突然进来。
“不好意思。”元友龙冷静地回头,“我看看孩子,马上就出去。”
“这里不能随便进的。”
“不好意思。孩子太可爱了。所有我……对不起。我这就出去。”
……
“我也不想的。”元友龙重新睁开眼睛,尊严在妻子的面前已经荡然无存,唯有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是她逼我的。她要揭发我,要致我于死地。我不可以去坐牢的。我的事业马上就要上另外一个新台阶了,我马上就可以到达别人奋斗三十年也到不了的地位了,我不可以功亏一篑的。绝对不可以。反正,她当时已经摔得不轻了,去医院的路上可能就不行了的,我只是送她一程而已。我只是……确保万无一失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