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随便给唐振钦安一个“谋逆”的罪名,后果肯定是他现在承担不起的。
位子还没坐稳,大权还没收回来,皇甫川不会轻举妄动,每一步,他都要走得稳当一些。
若有朝一日大权独揽,他想对付谁,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皇甫川道:“母后,这也不过是您凭空臆测,没有证据啊,朕总不能因为母后的怀疑,就真的对唐振钦下手吧?”
“证据?他强闯天牢不就是证据?天牢是什么地方,是他一个老百姓能闯的地方吗?还杀了朝廷命官,其罪当诛!”太后又将话题绕了回来,总之就是想置唐振钦于死地。
皇甫川也道:“既然如此,那就等苏相和二位辅政王叔商议过后再定罪吧,母后放心!”
“苏君清肯定是向着唐振钦的,他要是从中斡旋,大事化小,然后轻轻放过怎么办?”太后最担心就是这一点。
皇甫川道:“苏相不是那种人,就算轻轻放过也没什么,朕明明此前下过旨,让他只负责关押看守唐茗悠,在没有朕的进一步示意之前不得动用私刑,他竟然抗旨不尊,死不足惜!”
皇甫川这话虽然是说英武德,可是意思却在指责太后。
“是哀家让他给唐茗悠一点教训的,难道皇儿要治哀家抗旨之罪吗?”太后满是怒意地问。
皇甫川道:“儿臣不敢!”
“皇儿,你如今是翅膀硬了,哀家的话你是听不进去了,可是你总会明白的,只有哀家是为了你好,其他人不过是利用你获得荣华富贵罢了!”
太后竟开始挑拨皇甫川和苏君清的君臣关系。
皇甫川道:“儿臣明白!”
可这话却没有半分出自真心,从他十岁那年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就已经彻底明白了,他的母后,根本不是为他着想。
若萧锦晔肯多看太后一眼,太后甚至可以不顾他这个儿子,将江山拱手相让都没关系。
她的眼里,没有丈夫,没有儿子,只有萧锦晔,只有她自己!
为此,其他的人都是可以牺牲的,都是可以利用的。
皇甫川无比厌恶这样的母亲,甚至深以为耻!
萧锦晔走了,他本应该松一口气,时时刻刻都等着他的死讯传回京城,可是这两年多了,都还没有消息。
只有萧锦晔死了,才能彻底断了太后的念头,让她不必再为了萧锦晔,做出伤害皇甫氏的事情。
可是她竟然又私下里将香草派出去,找到了唐茗悠,再度掀起风浪来,真是永远都不知道消停。
难道不知道,唐茗悠只要失踪,永不在露面,对谁都是好事吗?何必非要逼着唐振钦闹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