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翊曾经问过莫芊芊无数次：“妈咪，为什么，我不能跑，不可以像个正常孩子一样？”

她的回答从最初的哄骗，搪塞，到现在的事实，那就是他的心脏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等他的病好了之后才能够恢复和正常人一样。

今天已经很多次触及了莫翊的伤痛之处，这也提醒了莫芊芊她接下来要对顾斯成说些什么。

“顾斯成。”

“嗯？”顾斯成就知道酝酿了这么久，她会有话要说。

“这么长一段时间了，你要我干什么，我都没有反抗过，我为什么会依着你顺着你，这并不是我的性格。”

“继续说。”顾斯成大概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我也不想多啰嗦。”莫芊芊哽咽的顿了顿，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翊的脸，跟顾斯成说：“你说过你有办法救小翊，治好他的病，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无动于衷，你知道吗？今天我们在比赛的时候，他有多渴望自己跟普通的小朋友一样可以肆意的在路上奔跑，可以大声的笑大声的哭，和瑾儿一样的快乐。”

顾斯成把她从蹲坐的地方提起来，把她拖到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下来。

“既然你都再次提出来了，我们就好好的说清楚吧。小翊，你去那边陪妹妹玩一会儿好吗？我跟你妈咪有话说。”顾斯成赶走了在一旁的莫翊，他的心智这么成熟，如果听到这些，心里负担会变得更重。

小翊听话的走了，他知道大人的世界，他还不能够完全了解，自己一个人闷闷的慢慢走向瑾儿。

空间只剩下她们两个人，顾斯成决定还是要把这些话跟她说清楚，也要她认识到那个严峻的事实。

一番促膝长谈，顾斯成把给小翊做手术的风险性都跟莫芊芊说明白了，这个手术成功的话，可以救活小翊，失败，失去的有可能就是瑾儿和小翊，两个孩子。

孰轻孰重，怎么抉择，困扰了顾斯成很久很久，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办法做这个决定。

他现在是在等待时机，看看在全世界是否有合适的心脏出现，可以捐献给小翊，这样才是两全的办法，所以他才会一拖再拖，明知道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可能会让小翊随时陷入危险的境地。

她又一次误会了顾斯成，她还以为他是卑鄙的想把她留在身边，折磨她，报复她，才会把小翊的病置之不顾，并没有做手术的想法。

“那最佳的手术时期是什么时候？”莫芊芊心情跌落到了低谷，忧心忡忡的看着小翊的那个方向，她是个没用的妈咪，面对儿子的病，她竟然无能为力，如果她的心脏合适，她会二话不说的把自己的心脏给儿子。

“六岁以前。”这个冬天已经接近一半了，冬天过去，便是春天，莫翊出生的季节，也就是他的第六年。

好像马上就要到了，天气在一天天变冷，时间也在一天一天的过，再不决定，恐怕就真的晚了，让小翊留着这病态的心脏，活不过十岁，这是都么残忍的苦痛。

“一定可以找到心脏的，一定可以的。”莫芊芊失魂落魄的站起了身，念念叨叨的往前走。

顾斯成也随即站起身，跟了过去，他能够体会她现在的酸楚和难过，所以他才会没有对她提及，是怕她太伤心太难过。

“嗯，一定可以找到的。我会加派人力去搜寻可用的心脏，在明年的春天，小翊会迎来自己的春天的，相信我。芊芊。”他追上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温度包容她寒彻的心。

莫芊芊靠在他宽厚的胸膛里，默默留着泪。

“妈咪，你看这是什么花，好好看哦。”这是在冬天开出的梅花，瑾儿从树上摘下一朵，递到莫芊芊面前，问她。

“瑾儿，这是白色梅花。”顾斯成耐心的为好奇的女儿解答。

“这就是梅花啊，好美啊。”小丫头喜欢花花草草，被这些美的生物深深的吸引了，全然没有注意到失控的莫芊芊还在啜泣。

“梅花是在冬天开的，是傲骨，不畏严寒的精神象征。”顾斯成解释的很深奥，瑾儿挠了挠头，没有听懂爹哋说的象征义。

“爹哋，瑾儿不懂。”瑾儿听不懂顾斯成的解释，转而又扯了扯莫芊芊的裙子，让她解释。

似乎觉察到了不对劲：“妈咪，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