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宁越一愣,隐约中,似乎猜到了些思绪。
暮茵茵的声音越加凝重:“绝境之战。在一比二被判负,或者开头两场都已经输去的情况下,落后方能够提出申请,进行绝境之战。一对三,或是二对五,十分明显的战力劣势,不公平的对决,赌上最后的可能性。但是,占优方有权不接受这项申请。”
“如果我们落后,对方不接受的话,我们还是出局了?”宁越皱了皱眉,那种最不理想的情况,恐怕任何队伍都会想尝试一下那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的孤注一掷。
谁知,暮茵茵摇头道:“不,这次的队伍,他们不会不接受。兰兰今天会去找他们的队长,商议此事。”
“想必,不会是没有代价的吧?”宁越瞬间意识到了关键点。
凝重地点了点头,暮茵茵回道:“对面的队长,可是兰兰的追求者,很久了。兰兰恐怕会以自己为代价,和他们商讨。当然,也只是对方在进入绝境之战的情况下,再战胜她,她才会接受那个人的追求。”
宁越失声叫道:“怎么可以这样!”
暮茵茵垂下的一对小手紧紧握住,咬牙切齿说道:“因为,兰兰比谁都重视这一次的选拔赛,同样也明白我们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抱着一定要参加新锐大比的心奋战到现在的。所以,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会牺牲自己,换取我们最后的机会。宁越,我把你叫出来为的就是应对那种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以兰兰的倔强,她绝对不允许其他成员以一对三的劣势出战,只会自己出击。我要的是,那个时候采取二对五的模式,你去助她一臂之力。我不敢忘言,现在的你使出全力,与兰兰究竟谁优谁劣。但是,你与她联手,一定胜算更大。”
“明白了,我必定竭尽全力。”
郑重地点了点头,宁越明白,下一战,恐怕有必要动用暗煊了。纵使不能当众使用它的力量,借助其锋芒之锐利,也能够增加少许胜算。
暮茵茵再道:“记住了,如果你到时候敢输掉兰兰的未来,我会动用帝国第一公主的权利,狠狠地惩罚你。比如说,把你阉了。”
霎时间,宁越觉得双腿间骤然涌动起一阵寒意,浑身随即一颤,惊道:“喂,不允许滥用职权,还那么狠!”
狞笑一声,暮茵茵哼道:“对于直属骑士,我甚至有权处死你,何况只是一个宫刑。不过据说,从姐夫称帝以来,好像雪龙帝国还没有一个人接受过宫刑。说不准,你可以成为首例。”
“绝对不行,我一定会赢的!”宁越跺脚一喝,那样的惩罚,他赌上男人的尊严,绝对不能输。
“对了,再提醒你一点。目前的兰兰发挥不出全力,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她在之前从军的时候留下了旧伤,到了每个月的那几天,会特别影响身体状况。上场比赛没出现,就是去用药了。明天差不多结束了,但是还有影响。”
“那几天?什么意思?”
“就是女孩子才有的那几天不舒服,非要我说明白吗?笨蛋宁越!”
……
入夜,宁越拄着剑静静坐在赤锋的位置上等着,嘴角边下意思挽起的微笑就不曾放下过。至少这个时候,他能够临时忘记暮茵茵警告中带来的恶寒感。
“看样子,你成竹在胸了?”
沉寂之中,一个带着淡淡冰冷的声音悄然响起。与此同时,一缕冰凉夜风席卷而至,没有任何征兆地袭来。
睁开双眼一看,是宁越略感熟悉的一幕。
月光朦胧中,蒙面女子依坐在窗台上,秀发与窗帘一齐在风中微微颤动。
“对,我已经掌握了。至少,你给我的考验,我完成了。”
说罢,宁越拔下了自己的一根头发,抛到桌上。头发丝堪堪触碰桌面的瞬间,他拔剑出鞘了,暗煊古剑的锈迹斑斓的暗红色在月夜下很不显眼。
剑尖顺势一递,几乎要刺到木桌表面,然而,就是还差那最后一点毫厘。
“开始吧。”纳兰芙烟淡淡说道,她当然知道,宁越是在等自己的发话。
没有任何的声响,昏暗的夜色下,剑刃挽起一挑,动作看似行云流水一般顺畅。当宁越的剑停下之刻,头发丝静静依附在侧起的剑刃无锋处。
“其实我在好奇,究竟这是巧合,还是你前几天目睹过我和铁嵩的那场决斗。这一手的关键点,就是爆发力刻意中断一下,靠两股力量重叠再次发出。看似行云流水的动作,实则中间有一个微妙的停顿。而这点,与我还没能完全掌握的武学天锁印的施展要领,异曲同工。”
说罢,宁越一晃暗煊古剑,收入鞘中。
望着飘落的那根头发缓缓坠地,纳兰芙烟合上了双眼,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总之,你办到了,到时候我和你赌就是。不过话说来,如果你连这点悟性都没有,那么就算现在将武学送给你,你也参透不了,终究只是一卷看得到、用不了的废纸。”
“等一下,能不能再听我一个请求。”
眼见对方似乎想要离开,宁越急忙一喝。
纳兰芙烟睁开了双眼,喝道:“别得寸进尺!”
宁越抚衣一倾,单膝跪在地上,道:“我知道自己有些无礼,但是现在能够最有效帮到我的,可能只有你了。明天的比赛对我很重要,也对我的那些同伴很重要。我希望为了应对最为万不得已的情况,你可以帮我一下。无论到时有没有出现那种变故,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今后如有需求,必定竭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