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顿时没好气地说道:“你真当你师父是活神仙啊?什么篓子都能摆平,这件事关键就在那躯壳上面,如果躯壳被摔毁,为师也没办法收场!”
我立刻张大嘴巴,无言以对,连师父都没办法,那可惨了……“师父,那这次少不了和陶上谦反目成仇了啊……”
师父轻叹一声:“先找到躯壳再说吧。”
待我们跑下山,莲妹早已在下面等着我们,看到我们来到跟前,莲妹一脸担忧地望着,然后又向我们指着前面的一个地方,低声说道:“你们看看吧,陶玄衣的躯壳在那里……”一听这话,我心里暗道不妙,双腿发颤地跟着师父走上前,一看,我顿时乐了,指着样貌完好的躯壳咧嘴笑了起来。
我上下打量一眼,这陶玄衣的躯壳从那么高的山石裂缝摔下来,竟然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当即开心地说道:“你们看,这陶玄衣的躯壳完好无损,就是脸有点白兮兮的,其他地方都没少胳膊少腿,很不错嘛!”
“二狗哥……”这时陶七两缓缓拉着我的手臂,然后指着躯壳的头部下面说道:“二狗哥,你看那白色的脑浆子都摔出来了,怎么没事啊……”
我头皮顿时发麻,身子一僵,呆呆地看过去,惊诧地问道:“这这,这白色的是脑浆子?那……那就是说陶玄衣的躯壳彻底报废了吗?师父!你可不能把我赔给陶上谦当儿子啊……他如果知道是我害得他儿子变成这样,哪会把我当儿子看待,肯定会将我千刀万剐的啊师父……你不能牺牲我啊……师父,我还要一辈子给您老人家当徒弟啊……呜呜呜……”刚问了两声,我扑通跪在师父的面前,抱着师父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师父用力挣脱我的束缚,没好气地说道:“为师什么时候说要把你赔给陶上谦当儿子了?再说你这惹祸精人家也不会要你啊!此次也是陶玄衣的劫数到了,所谓恶贯满盈,必遭天谴,这次的横死山脚,魂魄离体,也是他自取灭亡。只能希望陶上谦先生能够想通这一点,唉,二狗,把尸体背上,我们前往陶上谦家,登门谢罪!”
陶七两急忙眼含热泪地挡在我身前,哽咽地说道:“杨先生,二狗哥都是为了我才对付我堂哥,此事都是因我而起,还是让我跟着你去吧,二叔就算是打死我,我也认了……”
“不!”师父挥手阻止陶七两再说下去,并严肃地说道:“七两,此次你不但不能去,反而要回到你家中,就当你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你肯定难逃一死。但我们师徒不同,我们遇到陶玄衣为恶,失手致使其躯壳损坏,陶玄衣命丧黄泉,若是陶上谦想得开,此事也就过去了,若是想不开,大不了找我们师徒的麻烦,你怎么能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呢?!”
陶七两紧接着说道:“杨先生,可这件事我也有参与,而你恰恰没有做任何事,却要为我担负这个罪名,我实在不能让杨先生为我顶替过错,不能啊……”
我当即安慰着陶七两:“七两,我师父承担下来,说明我师父有应对的办法,陶玄衣恶贯满盈,本就该死,再说你也不是存心要毁了他的躯壳,只能算是无心之过罢了,说起来陶上谦和我师父多少还是有些朋友情谊在,我和我师父两个人去,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你去反而会让事情更加严重,你懂不懂?”
莲妹也在一旁劝慰:“是啊七两哥,杨道长和二狗哥他们都是道门中人,你二叔再厉害也不敢轻易的对杨道长怎么样的,况且这次是陶玄衣做恶被撞见,也是他咎由自取,陶上谦纵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人已经死了,他断然不会当场和杨道长翻脸,若是那样,他九指神算的美名也就在大江南北彻底变臭了!”
陶七两擦拭着眼泪,哽咽道:“杨先生和二狗哥真的会没事吗?”
“当然不会!”我自信满满地笑道:“莲妹,你和七两赶紧回去吧,我和师父把陶玄衣的躯壳送回陶上谦的府上,记住,你们都不知道这件事,也不可对第二个人说,知道吗?!”
莲妹重重点头,并安慰着陶七两,渐渐的离开我和师父的视线,这时,我苦笑一声,说道:“师父,我们这次真的会没事吗?”
师父轻叹一声,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走吧。这次为师倒要看看那陶上谦是真君子,还是假小人。希望他还是为师认识的那个玄门高人,值得世人敬仰的九指神算,倘若真的翻脸,唉……走吧!”师父的话明显只说了一半,我哪里不明白,他曾和陶上谦畅聊古今,相互皆是难得的知己,而此刻却是成了一正一邪的对立,师父却还在幻想陶上谦还是曾经认识的那个陶上谦,但他心里或者比谁都清楚,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