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猛地打了个突突,恁娘的,我就兴起问了一句,他居然随意的就测到了鬼偷他的财物。我看还是少和这位陶上谦先生说话为妙,此人太厉害了,什么家伙什都不用,凭空而断,就一语中的,可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若是躲躲闪闪,倒显得我有问题了,我急忙笑道:“陶先生你开玩笑吧,鬼怎么能运财呢?”
“呵呵!”陶上谦先生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二狗,你跟随你师父修道,难道你不知道有一种道术叫五鬼运财术吗?虽然五鬼运财是无形之财,多半于助运,但现实的财物,只要那鬼的灵体凝实,也不是不可能拿走的,但我陶上谦自认没在玄门中得罪什么人,怎么会有人操纵鬼邪之物盗走我的钱财呢?”
师父此刻开了口:“陶先生,正所谓财去人安乐,区区一点身外之物,就当是救济穷苦做了功德,岂不妙哉?何苦如此闷闷不乐呢?呵呵!”
陶上谦闻言,顿时朗笑一声,说道:“倒也是,那点钱说多也不多,只是我白跑了一趟罢了,杨先生说的对,财去人安乐,嗯,若是那和我作对之人再敢和我过不去,我定不轻饶,此次就按照杨先生所说,就当是救济穷苦做了功德吧,呵呵!”
不知怎么的,通过这次丢失财物后,陶上谦先生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并不像是师父所说的那么实诚和善良,就从他刚才那些话中不难听从一丝丝的戾气,分明有极大的不悦,却在师父面前佯装不发,而且很明显暴露出报复的心态。或许师父也应该察觉到了吧,只是师父什么也没说,可见师父意识到了自己对陶上谦先生最初的印象有了偏差,只是他不肯表露出来而已。
说起陶瓷镇,陶上谦居然叹息一声,师父诧异地问道:“陶先生为何如此低落呢?”
陶上谦轻叹道:“说起陶瓷镇,原本并不是叫陶瓷镇,而是叫石龙镇,乃是因为我的兄长陶文义几十年前在石龙镇开了陶瓷厂,赚了不少钱,堪称石龙镇首富,而我兄长也是一位良善之人,他修桥铺路造福百姓,石龙镇的百姓既能在陶瓷厂劳作赚取报酬养家糊口,又能渐渐的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所以百姓们就一致建议改石龙镇为陶瓷镇,都是我兄长陶文义的功劳啊……不过我兄长十年前过世了,留下诺大的家业,给了自己的独生子,但他那个独生子啊,不但是好吃懒做,而且三毒俱全,不到两三年的时间,便是把陶家的家业全部败光了,现在就守着一座空荡荡的大宅院,以乞讨为生,我这个做叔叔的本想周济于他,可每次给他钱财,他都拿去赌拿去嫖,唉,说他骂他,甚至是打他,都是无济于事,渐渐的我也管不了他了,只能是恨铁不成钢,任由他自生自灭。只希望他能在过不下去的时候,再到我家去,我还是会一样疼爱他的。”
师父也是叹了一声,说道:“人前高楼平地起,不知起家多不易,唉,陶先生也算是仁至义尽,对了,你那位侄儿名叫什么?”
陶上谦点了点头,说道:“陶瓷镇就我们两家姓陶的,也算是人丁不旺,我那不成器的侄儿名叫陶七两,可算是让我操碎了心啊!”
哪知师父听到陶七两这个名字时,脸色顿时一肃,我也是震惊无比地看了一眼陶上谦先生,陶七两我见过,而且还和师父说了,他乃是至善之人,怎么到了陶上谦先生的嘴里,变得如此不堪了呢?似乎他所说的陶七两,和我认识的陶七两,完全不是一个人啊!这,这似乎说明了一个问题,陶上谦说谎了,因为口说无凭,只有眼见为实,我亲眼所见,自然不会相信陶上谦如此冤枉陶七两。那陶上谦为什么要冤枉陶七两?居然将其说得如此不成器?或许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啊……
而师父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对于陶上谦的认识,也似乎大大的改观了。但我明显感觉到师父的神色有难掩的遗憾和痛心,似乎痛心他本以为这陶上谦是个善良实诚之人,而现实,却完全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