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头,却已经发现花仙随着阳朔先生走了回去,而我还在这里和侯三掰扯,咂了咂嘴,这个花仙,好歹昨晚也算交了个朋友,转眼就这么对我冷冰冰的,真是让人伤心。
我急忙追上花仙,可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对我不理不睬,完全不认识我似的,和昨晚在树林里发生的一切,几乎判若两人,我都怀疑这个阳朔先生是不是对花仙洗脑了,一旦和他在一起,花仙就如奴仆一样,举止一点也不敢逾规。
房间内,师父倒了杯热茶给阳朔先生,并指着后墙的窗户说道:“阳朔先生,昨晚我在房间内打坐之时,不知何人悄无声息的在外面使了个障眼法,以至于我一夜之间都没听到后院发生的事情,你是术数门中的大家,是否对这种事情有些看法?”
“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阳朔先生霍地站起身,继而走到后墙的窗户前,向外面看了一眼,并回过头诧异地说道:“能够无声无息的在杨道长眼皮子底下使障眼法,这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不过这个障眼法使的也真是蹊跷,竟然能使杨道长毫无察觉,这太怪了,放眼道门以及术数门中,能够做到这件事,恐怕找不出几个!”
师父微微点头,说道:“我也是奇怪,也想了很久,不过刚刚回来时,我想明白了。”
阳朔先生微微愣了愣,急问:“杨道长想明白了什么?是不是想明白了是何人在外面使了障眼法?!都说湘西出高人,苗家的巫蛊,土家的祭祀,还有……”
“不!”师父抬手打断阳朔先生说下去,并开口道:“我并未想明白是什么人下的障眼法,只是明白因何不让我察觉就能下了障眼法,阳朔先生你看外面,阴雨连绵,而且沱江上面又凝聚水雾不散,这说明阴气上扬,凝稠如水,到了夜间,阴气更是兴盛,我在打坐时也感觉到了,所以只能护住自身的气息不散,不受外来的阴气扰乱罢了,对外界的感知,也变得非常的薄弱,障眼法仅仅是从外面隔了一层,所以对我并无威胁,我自然也就忽略了,只是究竟是何人下的障眼法,我却是不知了。”
阳朔先生点了点头:“杨道长分析的在理,或许是对方认为我道行不如杨道长的道行威胁大,所以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故而未曾对我施展障眼法,反而把杨道长当成是一大威胁,只是这湘西多有高人,杨道长是不是在早年游历此地时,得罪了什么人,才会……”
师父微微笑了笑,说道:“这倒是没有,也或许是有些道友想给我来个下马威吧,加上阳朔先生在身边,或许是让此地一些道行高深的道友心生不安,此次兴许是一番警告,我想只要我们安分守己,只做我们自己的事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不妥了。”
阳朔先生再次点头:“我觉得也极有可能是这样,此地有很多旁门左道,或许是忌惮杨道长打扰他们修行,故而略施小计警告我们一番,如此,那我们只待天气放晴便离开此地,如何?”
师父想了想,应承了阳朔先生的话,说道:“也只好如此了,我素来不喜欢与旁修别派结仇,只要不让我遇到祸害百姓之人,也任凭他们修行,天地之大,无所不容,我又怎么能容不下一些旁门左道呢,呵呵!”
听师父和阳朔先生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世上的高人真是多,竟也有茹毛饮血般的旁门左道,不过师父既然无心与他们争斗,那也只好当做这些事情没有发生,不过我了解师父的脾气,可容纳不同的旁门左道,但绝不会容许那些旁门左道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恶,此次仅仅是大黑狗惨死,师父勉强容忍下来,如果有人受到迫害,那么师父定然不会再坐以待毙!
倒是有一点,让我一直都很疑惑,自从师父来到了湘西,似乎他的脾气和对待事物的态度,都有了很多变化,有时我甚至怀疑师父真的变了,不再是以往的那个他,但师父每次又解释的合情合理,让我容不得半点怀疑,仅仅是内心有些想不通。
阳朔先生和师父探讨之后,便离开了,而花仙这次没有跟来,也不知她去了哪里,或许又在房间内洗衣服拖地,总之能干的粗重活她都干,这一点,我还是无法原谅阳朔先生,他在我眼里就是个懒蛋!
但我又说不动花仙,更无法改变他们师徒之间的关系,只得忍耐着花仙继续侍候着阳朔先生,唉,还能怎么办,被阳朔先生整成那样,都让花仙无动于衷,除非我把阳朔先生杀了,只怕到那时花仙只会向我索命报仇,而不会感激我让她脱离苦海,想想就觉得头疼,昨夜的昙花一现让我温存了很久,只是一旦花仙回到了阳朔先生身边,就又变得唯唯诺诺,而且对他唯命是从,我只得眼不见为净。
希望再来个和昨夜那样的机会,能让我单独和花仙在一起,那样就能让花仙打开心扉,真正的和我交流沟通。
可惜昨晚是死了一只黑狗,现在怎么可能再死个黑狗,恐怕再死一只鸡都不正常了,我神情黯然地想着,恐怕和花仙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很难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