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师父突然来的我跟前,撇了我一眼,道:“你怎么跟猫抓了似的,一脸的苦相!为师可警告你,他们师徒浑身都散发着阴邪之气,你没事干就呆在房间内,最好不要再招惹他们,知道吗?”
“阴邪之气?!”我怔怔地睁大双眼,但马上疑惑地问道:“师父,既然你觉得那个北阳朔不是什么好人,又为什么答应和他同路前往南华山脚下的莲台镇呢?”
师父皱了皱眉头,道:“并非为师想和他们一起走,而是觉得这个北阳朔有些奇怪,他生平一向喜欢独来独往,从不屑于结伴同行,可这次居然主动邀请我们同路,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说不出的意味,既然同样都是去莲台镇,同路也无妨,只是在天晴启程之前的这段时间,你不可再去他那,如果再吃了亏,为师只怕也救不了你!”
看着师父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我知道师父没唬我,但师父从来没有对什么这么忌惮过,可这次他的表情让我有点看不明白,我不禁抱怨道:“既然师父对那北阳朔有什么忌惮,我们不和他们一起走就是了!”
师父轻叹一声:“不是为师忌惮,而是这两个人……为师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总觉得看不透他们……”
说着,师父深深地望着窗外的雨夜,许久后,转身盘腿坐在床上,继续打坐。
我怔了怔,这世上居然还有师父看不透的人,这个北阳朔,他冷不丁的来一趟,竟是把我弄得一点也不困了,我左想右想,脑子里还是挥之不去一个画面,画面里,一个纤细的倩影,卖力地提着一个大木桶,摇摇欲坠地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美丽的画面,让人怜惜的画面。
趴在桌子上,我歪头想着我傻兮兮地上前夺木桶的画面,结果被花仙一把抢夺回去,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一笑。
师父的声音,在此刻莫名的响起:“三更半夜的,你不是早就嚷嚷着困倦想睡觉吗?怎么了?挨了一顿揍,还挨精神了?一个人坐在那傻呵呵的笑什么呢?”
“呃,没什么……”我慌忙站起身,伸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但马上从肩膀处传来一丝刺痛感,我咧了咧嘴,道:“师父,我是很困,但肩膀痛得我根本睡不着,你先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大半夜的你上哪去?!”师父突然冷声喝斥。
“这……”我迟疑了一下,马上想到了柜台伙计侯三,说道:“师父你不是让我帮你盯着侯三吗?我现在反正睡不着,就找侯三聊会儿天去。”
师父睁开眼盯着我,直把我盯得浑身发怵,许久后,师父没好气地说道:“你既然睡不着,那这几天你都不用睡了,想去哪就去哪吧。”
“啊?这几天都不让我睡?我我,我……”看着师父的表情,我也说不下去了,急忙转身走出房间,并把房门关上,忍不住,我从围栏上向二楼看了一眼,但花仙和她师父的房间却看不到,此刻想必花仙又在洗衣服,唉,真是太命苦了,这个北阳朔也真是,既然救了花仙一命,她又这么苦命,就应该好好对待她才是,不说当成女儿一样,就算是当成徒弟,也没有这么使唤人的,实在是不可理喻!
刚想下楼到柜台找侯三聊会儿,但还未等我下楼,却是听到后院突然传出了大黑狗的狂叫声,那叫声似乎比先前的都大声,我愣了愣,是不是客栈又有投宿的了?不过这个时候是后半夜,再过俩时辰恐怕就天亮了,怎么可能还有人来投宿?我遥望了一眼柜台那,发现侯三还在睡觉,不禁嘿了一声跑下楼去。
“侯三!侯三!”我来到柜台前,随口喊了几声侯三,并四下里看了一眼,这四周空无一人,当然,除了柜台上趴着的侯三,见喊不醒侯三,我缓步走到客栈门口,向外面踅摸了一圈,并无一人,那后院的大黑狗在叫唤个什么劲?
不过侯三这次恐怕是真睡熟了,大黑狗叫的那么厉害他都懒得醒过来,真是值夜的好人选。
而此刻,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只因后院的大黑狗还在狂叫,似乎不准备停歇了,而一楼传出了几声粗糙的谩骂声后,便没了声音,估计是一楼住着的几个房客忍受不了大黑狗的叫声而骂了几句,但由于太困,便很快又睡着了。这倒是奇怪,要说狗是非常有灵性的动物,但凡有个什么动静是最先知道的,而且如果没有一点缘由,它不会乱叫。
想了想,我又看了看睡得跟死猪似的侯三,摇头道:“还是我帮你去后院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