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目视前方，没有发觉柳千言的异常，“千言一直是个孩子。”

柳千言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急了，“千言已经过了及笄礼，都可以嫁人了，不是孩子了。”

凉月笑出了声，玩笑着，“千言，方才你在及笄礼上的一闹，你当真是知道自己已经长大要嫁人了？”

“整个大晟朝的男子都瞧不上我也没关系，只要凉月哥哥愿意娶我就好了。”

柳千言鼓足了气说出这一句话来，她心中挂念的人就在她眼前，她心中藏了许久的话，在此刻终于说出了口，好在她现在不用直面凉月，她不敢去看凉月此刻脸上的神情，是诧异难以接受，还是被冒犯而有怒气，千言不敢想象，但她就是喜欢凉月，一直绕在他身边“凉月哥哥”“凉月哥哥”的叫，她却从未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

他们十岁才相识，凉月不是她的哥哥，她对他依赖，崇拜，一点一点萌生了爱。她是调皮捣蛋鬼，从小到大刁蛮闯祸不少，唯独在凉月面前，她收敛着自己性子，想把自己最好，最温柔的一面给他看。

她试探着表白了自己的心意，紧张的屏息等待着凉月的反应，凉月坐在轮椅上，却是没有什么反应，柳千言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他是个什么意思，恼人的红晕一寸一寸爬上了她的面颊。

“凉月哥哥？”

“千言，方才的话，可不许胡说。”

凉月回了她的话，声音沉稳，有几分严肃认真。

柳千言刚刚爬上脸的红晕瞬间被浇凉了，方才她出言不过是试探，但凉月这样的反应让她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也把它当做玩笑话。掩饰住心里的落差，柳千言缓缓停了推轮椅的手，移到凉月面前，摆出一张笑嘻嘻的小脸，“凉月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千言不好吗？凉月哥哥不喜欢千言，不想要娶千言这样的女孩子为妻子？”

她半开着玩笑的样子，凉月看着她清亮的眼眸，望着她纯真的笑脸，缓缓释然勾起一抹温和的微笑，抬起手来，像往日一样，轻轻亲昵的勾了勾她的秀鼻，“千言这样的女孩子是我的妹妹，我倒是想象不出来有一天会娶自己的妹妹为妻，千言若是担忧自己难嫁，我好好为你留意人家，好吗？”

柳千言看凉月眸色和往常无异，把她当孩子一样哄着，心口颤疼了一下。

凉月对她好，对她宠溺，柳千言时时刻刻都记在心里，但是，凉月对她这样的好，只是对妹妹的好，根本不是男女之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