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夜的性子跟嫡长姐慕容仙歌的性子极为相似,都是那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当然他们的手段也比一般寻常人更为残忍残暴一点,这从云岚经历的上一世就足以知晓。
“你这个孽障,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好啊,我要与你堂前三击掌,从今而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来呀,臭小子!你敢骂我老家伙!你这个无耻孽障!我今天是铁了心要驱逐你,永生永世不的踏进相府一步!”
声音寒恻恻的几乎冰冻了,慕容征此番义愤填膺,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一旁的文棋看不下了,打算好言好语来相劝,可他知道相爷的脾气,只要相爷决定了的事儿,哪怕天王老子也不可能更改的。
如果相国慕容征的语气堪称冷冻了一塘之水,那么慕容夜的声音简直可以说的冻结了整条河流,他一个字一个字得说,“老家伙!你别把我慕容夜当做是傻子,我只不过是娶了一个妾侍罢了,而你呢,哈哈,那日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在母亲所在的秋梧院花厅偏厢和大姨妈慕容玉娆行房吧,听闻老家伙你的床榻雄风不减当年呐,哈哈哈哈……”
慕容征原来以为关于他和上官玉娆之间的那点破事的谣言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却没有想到,这个混账小子又拿出来说道说道,就好像在说一件光明正大的事儿,可偏偏这床榻之事是极其私密的,断然不能在台面上说的,可慕容夜倒是说的绘声绘色,令人想起当日矮榻上的迤逦风光!
“臭小子,你……你信口雌黄,听谁瞎说的?你别诬赖我,我没有做过。”慕容征差点气得晕眩过去,不过慕容征他那股来源于骨髓里头的傲气仍然保持着大华相国的威严,说什么他都不会承认的。
可是,不承认有用吗?不承认就代表着这件事就完全没有发生过吗?
慕容夜满脸肆虐和不顾一切得咆哮,“慕容征,你最好别逼我把你的丑事一件一件的说出来,你赶我,可以!我当然会向外边的人,甚至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那个驱逐我出府的相国父亲是如何的不堪,当然了,你和上官大姨妈的床底之事,我通通知道,要多详细有多详细,到时候我一定会让相爷您誉满京都的,哈哈哈哈……”
这是威胁,这是**裸的威胁!
这事儿不是只有二女儿慕容云岚知道吗?之后老祖母也招自己去谈话,紧接着她老人家在相府之内向北苑下人们下发了一个“禁言令”不准谈及那件事儿。
慕容征想不明白,到底是不是慕容云岚高发老祖宗还有眼前这个逆子的?
可慕容征明明记得那天,老祖宗亲口跟自己说,这件事不是云岚高发的,是另有其人,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难道是文棋?不可能,他对自己忠心耿耿,上一次也狠狠得惩罚于他,难道说还有第五者在场?难道这个第五者便是这个逆子?
一股子话儿憋在心里头,慕容征倒是想问啊,可他着实问不出口,对方毕竟是自己的亲生血脉的儿子,是自己的晚辈,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着有一天会把自己床底私事给晚辈知道吧,这关系以后面临他们的威严。
当然了,此时此刻的慕容征的威严荡然无存,他也顾不上这个了,得赶紧拉拢慕容夜,如果这个孽子真的到外边乱说,丞相之位可是保不住了呀。
“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儿子,我自然也认你这个爹爹,倘若你不认我,那么休怪我无情了。”
慕容夜缓缓起身,稍移脚步,踏过惨死的星儿尸体,他神色冷峻得盯着他,“是天堂还是地狱,你自己选吧,一切在于你!”
“你……”慕容征的嘴唇接近苍白,他还能说什么呢,眼看也只能妥协了。
正当慕容征和慕容夜僵持之际,内苑书房的大门微微张开,一道飘然的身影随着一抹光束映射进来。
可把慕容征父子吓了一个大跳,却是孤身一人的云岚来此。
“你来做什么?”慕容征和大哥异口同声说道。
慕容云岚的有几分好笑的样子,“却不是我要寻爹爹和大哥的,是老祖宗要你们俩个一同去她老人家的万寿园用晚膳。”
其实慕容云岚早就看在地上流着一大滩的血迹,星儿的尸体横陈在地上,看上去极为惊艳和可怖,云岚假意害怕得说道,“哎呀,星姨娘怎么就死了呢。”“别那么多废话!离开这里去万寿园吧。”慕容征冲慕容夜看了一眼,算是重新认他这个儿子了,不过在慕容征的心里,他是确实对儿子死了心,暂时从了这个孽子的意,也仅仅是缓兵之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