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豪点着头说:“杨叔一定是从一开始就明白其中的危险。那么这件事的最后结局呢?”孙朗惋惜地说:“齐勇离奇地死了,和他在澳门接头的那个老总的秘书也自杀死了,专案组才发现还有一个人也是知情的人,想不到那个人也失踪了,总公司的那位老总还算幸运,最后可能逃脱了审判,偷偷地回老家休养去了,最后专案组也就撤出来了。”
王健豪心底浮起一种凄凉感,一个人的腐败牵连起一连串的窝案,官场的事情真是光怪陆离和变化莫测的。孙朗舒了一口气,笑着对他说:“我们来说点高兴的事情吧。以后我们应该多见见面,找个时间让秋宁在你家里给我们俩再做一顿饭吃怎么样?也好有个理由再来一次畅谈。”
对他的提议,王健豪当然是满口答应:“绝对没问题,我随时恭候您的大驾,我也有几个拿手好菜,但是您可要有点思想准备,您的受欢迎程度可能及不上秋宁,我们家很多她的忠实粉丝,所以是没法对比的。”孙朗眉飞色舞地说:“那就更好了,我俩就是喝酒聊天,让她们一帮女孩忙碌去。”
楼下传来了一声短促的汽车喇叭声,王健豪在窗外看出去,已经是看见满脸堆笑的蒋进兴出现在楼下的道路上了,随着出现的是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孙朗指着大茶几上面放着的一大堆报告和资料对王健豪说:“我先走了,你最终是不是接受那个职务都好,你都把这些有关沿线开发的有关材料带回去好好看看吧,再把你的一些想法提出来,用书面文字写下来给我看看有没有前瞻性。”
王健豪有些惊呆了,说:“我今天可是忙了一整天了,今晚还要睡觉啊,这么多任务我恐怕应付不了。”孙朗笑着说:“没办法,你的朋友多嘛,可以找些人帮你的,秋宁也行,她应该很乐意帮你的。”
孙朗匆匆地离开了,王健豪看着一桌子的资料,不由地苦笑了,他想起了韩庆杰对自己的期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来孙朗家之前,韩庆杰突然说把自己的公司托付给他,王健豪百般推托之下,韩庆杰还是要坚持。健豪递给韩庆杰一支香烟,并给他点上了。他真的有些疑惑了,和他边走边谈,一直谈到市府大院门口分手,竟然谈出了一个将公司拱手让给他的计划,让他去做那家中远公司的总经理,这样的结果哦还真是令人震惊。为了实现他这个计划,韩庆杰居然很耐心地在他的那辆车里等了他很久,他感到震惊,也十分感动,为了他的这份信任,王健豪也就很专心和他并肩坐在一张石凳上,听着他说了很久,也一直很恭敬地给他不断地递着烟,让他的思绪更清晰,说得更流利。
他清楚韩庆杰的底细,清楚他身家丰厚,可以说是个亿万富翁。这样一个强势的人,竟然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而和他推心置腹,充满了信任。同时也为了他那个亲侄子的无情背叛和丧心病狂,就有些对骨肉亲情感到心灰意冷了,对前途没有了兴趣,对自己的事业感到索然无味,竟然想到把那家价值数亿的大公司托付给他,这就叫他有些哭笑不得了。
点燃了一支烟,王健豪递给他一瓶纯净水:“韩叔,不用急慢慢说,可以说说你要这样做的理由吗?”韩庆杰苦笑着说:“说起来还是我自己的原因。自从那次在酒吧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就变得不相信别人了,也不敢相信所有的事。一个可行性项目报上来,我都觉得后面或者有一个陷阱和圈套,一个投资开发的设想被下面的人说出来,我都以为是有人在恶意圈钱,想挖我的墙角。我只好出门带上一帮保镖,晚上就待在家里不想出去,害怕又遇到想绑架我的人。我明白要是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崩溃的,我的中远公司也一定会垮掉的,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你一定会帮我把公司治理好的。”
“你不用急,我看你是有些敏感了。”他轻声地安慰道,“那是因为你上过当,造成了你思想太过于紧张。你索性就自己放上几天假,把心情放松一些,所有的事情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一直都佩服您的魄力和能力,也佩服你的智慧和决心,秋宁和岚雁妹都给我讲过您过去的故事,很多大风大浪你都闯过来了,这点小事确实算不了什么。我最近几天是比较忙,不过我一定会抽时间陪着你好好谈一谈,或者我们齐齐放假,去找个地方钓钓鱼,那不用多久就可以把心情恢复原状了。”
韩庆杰坚持说:“我也想过上轻松自在的小日子,和一些退休赋闲在家的老人一样,去打打太极,或者玩玩扑克下下棋,也可以去钓钓鱼,那种生活该是多么有趣。不过我要把公司交到一个我所放心和信任的人手里,我才可以放下心来休假。跟你说句实话吧,我原本就是把希望寄托在我那个侄子身上的,但是那小子他太不能沉住气了,他过于性急,如果他再伪装几年,我还是一样把公司交给他的。不过这都是一厢情愿的事情,天意如此,谁也改变不了。想了很久,我觉得最合适的人就只有你了。”
“韩叔,你给我的担子太沉重了,我实在无法接受,也不可以接受,你对我的信任,我非常感谢。”王健豪委婉地说,“但是,我对于你的信任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对做生意没有一点经验,不会好像您那样运筹帷幄,也不可以进退自如地把握商机和捕捉商机,对房地产的具体操作流程也是一点都不懂,再说我对经商也没多大兴趣,平时说说的那些也就是一时性起的胡说八道。可以说,我不是一个将才,充其量也是一个在前面冲杀和干些实事的小人物罢了,秋宁和岚雁妹都曾经笑话过我,说我体力劳动胜过脑力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