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穿戴完毕之后,这帮女人犯了难。
“小姐为了不出嫁,竟然把头发都给剃短了,可如何是好?”一位头上戴着俗气大红花的老妈子皱着眉头说道。
另外一个面上有些慈祥的老妈子说道:“那也不能耽误了成亲的时辰啊。”
你妹啊,老子都是短发了,还硬生生的说我是女的,这帮老女人是眼瞎么?
是了,我一头短发,如何出嫁?
我正洋洋得意的时候,那帮女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个头套,套在我的头上。
这古代,还有假发?
我正要挣扎,那红花老妈子和慈祥老妈子一左一右的架在我的身边,双手就跟枯瘦了的枝桠一样,死死地摁在我的肩膀上,那瘦如鸡爪的手,隔着红色的嫁衣,仿佛刺入了我的肩膀,就像是四只铁钉一般。
我双肩吃痛,顿时身形矮了下来。
“小姐可想清楚了,最好老老实实的。”慈祥老妈子的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您活是王爷的活人,死是王爷的死人,您要是不想嫁,老奴有的是办法让您嫁过去,如果您不识好歹,即便是一具尸体,都得风风光光的嫁过去。”
妈蛋,这老女人好凶,慈祥个屁,我吃痛看着她,连忙点头,生怕迟了,这女人就直接动手把我给剁吧剁吧了。
那个啥,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么?大不了待会儿寻个时候跑了就是。
何必在这个时候跟这么一群老妈子硬来呢?
见我同意了,那老妈子的脸上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她松了手,用那枯瘦如爪的手一遍一遍在我的假发上抚摸着,缓缓的道:“这才是好孩子。”
尼玛,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我突然无比怀念起在罗恺的病床里面遇到的那个老婆婆来,相比之下,那个鬼婆婆,也不过是吓了吓我而已,而周边这几位,是非逼着一个男的去出嫁,这是逼男为娼啊!
接下来就是化妆了,我像是一个木偶一般的任由边上两个老妈子摆弄着,不做反抗,因为我知道,如果稍微反抗一下,搞不好迎来的就是两个老妈子更厉害的招数,刚才两个人一起掐我,我都有一种快要翘辫子的感觉了。
化妆之后便是梳头,我头上那个假发,被仔细的摆放好了位置,然后由那个慈祥面容的老妈子,一遍遍用自己枯瘦如爪的手抚摸着,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梳子。
一遍遍的唱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我的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祝庆,香闺对镜染嫣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那声音似远似近,仿佛是这个老妈子唱的,但又仿佛不是,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只知道在那老妈子唱歌的时候,我那本来躁动的心,却一点点的安静了下来,我甚至有一种安然的感觉。
怎么说呢,我心下一片安静,甚至有一种出嫁的甜蜜。
妈蛋,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