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全藩总动员啊!
不仅藩下的旗兵将士和绿营兵官兵要出动,连藩下奴才和旗军、绿营丁余都出动了......那可真是要拼了!
在尚可喜、尚之信、尚之孝的努力下,算上已经到棉湖寨的三四千人,平南王藩下这次总共拉出了两万三千余人。除了尚可喜和他的老兄弟尚可爱之外,其他人都在十五岁到六十岁之间,差不多算是倾巢而出了。
校场当中,平南王府的一万八九千人马都排列得整整齐齐,鸦雀无声。其中至少三分之二的兵将都披上布面铁甲,还有许多人头上扣了枪盔。至少还有一千人是牵着战马站在校场当中的,他们是平南王府的马队铁骑,是尚可喜的王牌!
校场之外,三骑得得,并排而来。马上三老者两胖一瘦,都披着做工上乘的布面甲,头戴避雷针盔。
中间那人穿着身黄色的布面甲,布面上还绣着龙纹,一看就知道是御赐之物。不用说了,这人一准就是大清平南王尚可喜了。
位于尚可喜的左边儿的那人,则穿着身蓝色的布面甲,容貌和尚可喜竟有几分相似,只是更胖一些,腮帮子都鼓出来了,这老头正是尚可喜的二哥尚可爱,也是尚可喜唯一在世的亲兄弟。
在尚可喜的右边,则是个有点干瘦的老者,一张没有几两肉的长脸阴沉沉的,看着就怕人。他名叫尚可乐,是尚可喜他爹尚学礼的养子,同时也是尚可喜的心腹老将,在平南王府中一直享受尚家一门元老的待遇。
尚可爱和尚可乐都已经老了,早就退居二线,只是挂着副都统的名义,住在广州府旗城里面吃喝玩乐。
如果不是康熙皇帝的“尚吴换藩”把尚家一门逼急了,尚可爱、尚可乐是怎么都不可能被尚可喜请出来再披战甲的。
可现在这两个老人家不出山也不行了,因为尚家年轻力壮的男丁,只要人在广东的,都得跟着尚可喜一起出兵......这不仅是为了最大限度的集中力量,也是在表面尚可喜一家的决心。
必须和朱三太子、朱三太孙拼了。
可广州这边也需要人镇守啊,所以尚可喜就只能动员了藩下的老旗人和还没有成丁的小旗人,以及一些旗人姑奶奶镇守广州府城。
而要管住这帮老少爷们和大娘们,也就只有请出尚家的“可爱”、“可乐”这两尊大神了。
“二哥,六弟,”当尚可喜即将领着两个兄弟进入校场的时候,这老家伙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勒住战马,然后就问可爱、可乐道,“你们知道我请你们俩出山为的是要提防谁吗?”
“那还用问,”老胖子尚可爱笑道,“当然是防着祖泽清那条吴三桂的恶犬了!你放心,不管出了什么事儿,没有你的手谕,我说什么都不会把祖家的兵马放进广州城!”
尚可喜点点头,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四哥,”尚可喜的干弟弟尚可乐似乎还有点不大理解,“为什么要那么提防祖泽清?您难道是怕他勾结吴三桂造反,夺了咱们的广州城?”
尚可喜摇摇头,“皇上已经给吴三桂下了廷谕,说了换藩的事情,如果我们此次东征旗开得胜,自然没有什么。可万一遇到些挫折,吴三桂就有可能拿着鸡毛当令箭,勾结祖泽清强取了广州城。到时候皇上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尚可乐还是不大相信,“可是吴三桂的云南和咱们的广东中间还隔着个广西,他的大军根本过不来啊!”
“哼!”尚可喜只是一声冷哼,“老七,你以为那孔四贞会替咱们挡着吴三桂?你可别忘了,她爹是咱们家的仇人!”
“对!”尚可爱一张老脸也拉长了,咬着不剩几颗的牙齿道,“老七,你难道忘了,之忠、之义、之宝、之麻他们都是被那臭娘们的爹给害死的!姓孔的和咱家有血海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