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诊脉。”
“哼!”
李恩贤迈着咄咄的步子,过去伸手抓住了袁虎的手腕,只是传来的脉象,却是忽然令他整个脸色再次变化了!因为方才他施展灸疗术以及脉诀子午针法打通的经脉,竟然再次淤阻了!
并且比先前更甚!
这绝不是像是被人动过手脚的样子!
“这是,这是怎么了?你又是怎么预知到的?”
李恩贤惊诧的道,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时气定神闲的苗小天才站起了身子,平静的走过去,一手按在了袁虎的脑门,也同样道了一个:“睡!”紧接着对方便应声昏睡在了地上。
现场再次哗然!
台下的蒋强闻江鸣以及金盛州,开始有些紧张了!似乎几人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将要发生了。
“敢问李医生方才如何确定下针的?”
“东医讲究四种体质,太阳太阴少阳少阴,这人分明就是少阳人,阳气受阻阴气渐盛,我以银针灸疗协同治疗,如何不对?再说方才明明督脉已经贯穿,气血通达为何又淤阻了?”
李恩贤气闷道。
苗小天也不说话,径直走到袁虎与张瑜的跟前,居高临下看着昏睡的两人,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而后便是迈着奇怪的步子,嘴中念着艰深的词汇,走了几遭,猛然两指点在了张瑜的眉心。
其后又以相似的套路,再次点在了袁虎的天灵穴。
最后就在众人的疑惑中,暴喝了一声“醒!”
地上躺着的袁虎以及张瑜,立即清醒睁开了眼,两人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苗小天淡然笑着,道:“张瑜,眼睛如何了?袁虎后背如何了?”
两人闻言,便是一怔,然后慌忙起身,立马脸色齐齐石化了!
台子下面围观的所有人,以及李恩贤也是脸色剧变!
袁虎居然真的行动自如了,举起那个椅子试着来回扭动身子,却丝毫疼痛没有了!而张瑜先天性的斗鸡眼,更是匪夷所思的恢复了正常!五官也因此变的帅气了,脸上激动的无以复加,竟然过去狠狠抱住了苗小天!
整个现场都因此沸腾了!
三场比试此刻看来,苗小天已经毫无疑问的全盘取胜,李恩贤如遭雷击,嘴上楠楠念着,“不可能,不可能……”
待袁虎两人千恩万谢下去之后,苗小天走到了李恩贤的跟前,“东医的四种体质论,无疑是从华夏古代医学理论中吸收演变过去的,但却杂而不精,需知《灵枢·通天篇》以阴阳划分概括出来的有五种体质,而《灵枢·行针篇》又划分出了四种体质,天极万变,岂是东医四种体质就能概括的?”
“……”
“袁虎虽阳气偏多而不旺,阴血偏少而不虚,却不是少阳人,因为他本身从事的工作劳动量大,造成了血脉的淤阻,成了一种病态的阴阳调和,阳气消减而不盛,阴血上升而不涩,你以少阳体质下针,当然治标不治本。”
“那你方才施展的又是什么?”
李恩贤身子晃了一下道。
“苗医咒符术,催眠驱病邪,扶正醒神明。”
“张瑜又是如何医治的?”
“他马脉无碍,鹿脉却平中有涩,应是出生时难产被挤压的颅内出血,血块压迫了神经致使眼外肌麻痹,银针入脑去淤血,咒术再洗去他几十年的视觉习惯,当然恢复了正常。”
“马脉?鹿脉?”
“对,苗医绝技鹿马脉。”
苗小天娓娓而谈,李恩贤身子再晃一下!
他自问博古通今,但今日在这后生面前,却被一系列的古怪诊疗术击败!
下面无数围观者的眼神,在他看来无不带着讥讽之色,李恩贤踉跄退了几步,一下坐在了椅子上,虽然败了却不甘心败的这么惨,便道:“你这些并非华夏中医手段,你这是作弊!”
“呵呵,傣医的睡药,壮医的针刺法,苗医的咒符术,那样不是和中医有交融的关系?”
“胡说!”
“傣医有睡药,中医有佩戴法,壮医有针刺法,《黄帝内经素问·异法方宜论》有言九针者,亦从南方来,这南方便是壮族聚集之地,而中医的祝由术,本就源自上古苗黎巫医,与苗医咒符术一脉相承。”
“……”
“换言之,哪一样不是国医的范畴?我施展这一切,就是为了告诉你,你挑战的不仅是国医,更是我们的文化!如此泱泱大国,岂能容你张狂轻视!还非争个正统,你有资格吗?”
“你……东医就是比你们的国医强!”
“那我问你,我们有神农尝百草,得万千药物品性,你们的药物使用知识,是谁创造的?是谁?”
苗小天忽的一声暴喝!李恩贤浑身一抖!儒雅傲然的脸色,也随即萎了!这个问题是他根本没法抵赖的!东医就是传自国医,然后吸收了一些知识自成体系,但根源绕不开华夏的古老医学!
台下掌声稀稀拉拉的响了起来,最后如雷鸣狂雨不息!
而闻江鸣蒋强以及金盛州,却是气得一脸铁青,转身愤愤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