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两位军爷到屋里歇息。”
他们来到屋里落座,黄凤洁给他们倒茶,欧冶子对黄凤洁说两位客人要在家里住几天,叫她去收拾房间和床铺,黄凤洁依命而去。
欧冶子走进卧室准备换衣服,朱俊走进来,满眼爱意地看着欧冶子说:“去那么久也没个音信,好让人牵挂。”
“我三个月前就回国了,拘于纪律,不能和娘子通音信,还望娘子谅解。”欧冶子歉意地说。
“啊,你已经回来三个月?怎么会回来的?吴军怎么会让你回来?女儿呢?”朱俊连连问道。
“说来话长,李远将军和小林子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去莫干山找我,请我为越王铸剑,是我们设计骗过吴军才回来,女儿女婿还在莫干山铸剑,我已下决心为越王铸剑。”欧冶子没有说自己左手折断的事,免得朱俊增添一分担心。
“哦,很好啊,能为越王铸剑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求都求不来,娘子支持夫君。”
“谢谢娘子!我们定于夏至起程,此去可能要三年五载才回家,这下可苦了娘子,还望娘子多多担待!”
朱俊想到和夫君久别重逢,转眼间又要长离久别,心里顿时滋长出深深的伤感,像浓雾般笼罩身心,眼泪慢慢溢出眼眶。欧冶子深知她不舍的心情,轻轻把她拥进怀里,为她拭去泪水:“娘子不用悲伤,若这次能为越王铸得好剑,咱们一辈子都不用为生计奔忙,我的俸禄足够我们过一辈子平淡生活,到那时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朱俊点点头,夫君是为国为民效力,这是每个人的梦想,她只恨自己体弱多病,不能随夫君共赴前程。
朱俊年轻时,曾同欧冶子跋山涉水寻找铁英和高锡,在龙渊(今浙江龙泉市)发现在两棵千年松树下有七口井,排列如北斗,明净如琉璃,冷澈入骨髓,乃上等寒泉,于是,他们凿池储水,即成剑池;又在茨山下采得铁英炼铜铸剑,以池里的水淬火,铸成剑坯,经过他们日夜煅造磨砺,终于铸出闻名于世的龙渊、泰阿、工布三把宝剑。
然而,因为长年经风历雨忍饥受冻,朱俊坐下经血不调身体虚弱的病根,需长年吃中药调理,结果时好时坏,不能彻底根治,留下终身的痛苦和不能再生育的遗憾。最让她难过的是从此不能和夫君劳燕双飞,只能倚门登高,翘首盼望夫君早日归家,但往往望穿秋水不见还家,因此,常在午夜梦回时对月长叹,在枕上滴下一行清泪……
“夫君,想起以前和你在茨山上采铁英的情景,真令人快乐,此次我想和你一起前往湛卢山铸剑。”朱俊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地望着欧冶子。
“不行,那里山高水寒,又缺医少药,弄不好你会魂散他乡,我绝不允许你去冒险!”
“你看我脸色不是好点了吗?”
“那是假象,你的病时好时坏我岂能不知?再耐心等几年,最多五年,我一定回家陪伴娘子好好过日子,现在功不成、名不就、国不复,我岂能贪图安逸,有负王命?”
“可没人照顾你,我放心不下。”
“娘子不必多虑,我能照顾好自己,你看我壮得像一头牛。”
“牛也有要人伺候吃草的时候。”
正说着,外厅传来了一声女声:“夫人,我卖菜回家了。”欧冶子一听,觉得十分蹊跷,便问道:“这人是谁?”
“她叫罗依然,是我两个多月前收来的婢女,走,咱们去认识她。”欧冶子十分好奇,同朱俊走到外厅,去看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