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吴兵也挤了进来,刚才大黄赢了之后,小胖子谢轩就介绍起大黄的战例来,先前之所以不说,估计也是谢轩不大相信大黄的战斗力。
“嗯,成年藏獒,比这只高加索犬还要大一点。”
秦风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让不远处的蔡东差点吐血,敢情这小子一直是扮猪吃虎啊?拿一只咬死过藏獒的狗,来和从未上过斗狗场的高加索犬争斗。
“哎,小兄弟,我说你这条狗卖不卖?”场外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喊道。
“是啊,小兄弟,多少钱你开个价,都好商量。”没等秦风回答,又是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说老孙,可是我先开口问的啊。”
“郑老板,谁价高谁得,哪个先问不是一样嘛。”
“哎呦,两位老板,那我也插一杠子,这狗真不错!”
正主儿秦风一句话还没说呢,场外却是吵成了一团,虽然大黄看上去有些老迈了,但会用战术的狗,任谁也都会眼红啊。
“无聊……”
见到众人似乎都没拿自个儿当回事,在一旁吵的不亦乐乎,秦风也懒得搭理他们,径直用清水给大黄冲洗了一下之后,接过李医生手里的药水,亲自给大黄的伤口处上起药来。
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大黄的身上只是些皮外伤,不过撕咬了这大半个时辰,精神却是显得有些疲惫了。
“轩子,你牵一下!”
秦风给大黄套上了脖套,将狗绳交给了谢轩,走到蔡东的身前,说道:“蔡先生是有身份的人,说出来的话,不会赖账吧?”
“小子,废那么多话干嘛?”
阿丁从一边冲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叠钱扔给了秦风,说道:“这是一万块钱,他妈的,以后不要让我在京城里见到你!”
“嗯?你的嘴还是那么臭?”秦风的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说道:“你应该叫我风哥的,不要让我打得你叫!”
原本秦风是想收了钱也就算了,可是阿丁说话又牵扯到了秦风长辈,这样秦风已经压制下去的火气“腾”的一下又冲了上来。
“阿丁,别冲动!”
蔡东一把拦住了想要动手的同伴,转脸看向秦风,很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小兄弟,愿赌服输,钱……我们已经给了,别的就算了吧,我们哥俩认栽!”
“东哥,这怎么行,传出去咱们还怎么混啊?”
阿丁不满的嚷嚷了起来,在场有不少从京城过来的人,虽然没他们那圈子里的,但也都是腰缠万贯的老板,和他们的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恐怕过了今夜,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今儿在津天发生的事情了。
“栽了就是栽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蔡东向秦风拱了拱手,看向老云说道:“老云,四爷和彪哥都不在,回头你帮我说一下,这赌局的钱我已经给了,算是两清了……”
蔡东心头那叫一个郁闷,原本想找点乐子,却没想到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偏偏在常四爷的场子里,他还不能做出别的事情来,说完这番话,蔡东拉着阿丁扭头就走。
“好,蔡少您放心吧。”
老云答应了一声,在蔡东二人快要出了栏杆的时候,高声问道:“蔡少,您这条狗怎么处理啊?”
斗狗场中的斗犬死亡率是非常高的,一般狗主人都会死掉的斗犬拉回去卖掉,当然,在常翔凤这场子里玩的,都不会在乎那点钱,大多都是交给狗场来处理。
“炖了吃肉吧!”蔡东脚下一个踉跄,摆了摆手连头都没回。
“东哥,不能这么便宜那小子啊!”
在被拉着往停车场走的时候,阿丁还是一脸的不服气,“东哥,我过几天就去南方了,到是无所谓,可您这面子往哪儿放呀?”
蔡东教下一顿,回头看向灯火通明的斗狗场,咬牙切齿的说道:“便宜不了他,你忘了这辖区派出所的所长是谁啊?我让老黄等在外面了,咱俩出去看热闹就行……”
“对啊,姓常的场子不能动他,出去还玩不死他?”
阿丁终于想到了自己和蔡东的身份,以势压人,才是他们这种人应该做的事儿,只要交到老黄手上,把秦风整个死去活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阿丁心情大好,伸手在身边小模特的屁股上狠狠的捏了一把,他们哥俩儿一向是有女人一起上的,自然也不怕蔡东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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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各位,这狗多少钱都不卖,大家就别忙活了。”
给大黄清理完伤口的秦风,这会却是被那群斗狗“爱好者”们围住了,经过刚才的一番竞价,有人居然出到了十五万,这才力压群雄跑来找秦风谈的。
“云叔,您帮着挡挡,回头给我向四爷赔个罪,这钱就当是场地费了。”
别说十五万,就是一百五十万,秦风也不会将大黄给卖掉的,当下把阿丁给的那叠还没拆银行封条的钱扔给了老云,拉着谢大志等人是落荒而逃。
“风哥,不是场地费只要五千吗?你怎么一万都给了?”
最近财政有些紧张,管钱的小胖子对秦风的铺张浪费很是不满,跑的气喘吁吁的,还不忘刚才多给的五千块钱呢。
“我本来就没打算用大黄去赚钱的。”
看到了前面的停车场,秦风的脚步这才缓了下来,说道:“轩子,有些钱是不能赚的,怎么,跟着我还怕没饭吃?”
“嘿嘿,那到不是,跟着风老大你一准吃香喝辣!”
想到秦风的手段,谢轩不禁笑了起来,像聂天宝那等在石市呼风唤雨的人物,还不是被秦风当猴耍的团团转?
“秦风,你真会调教狗啊?”跟在后面的谢大志说道:“什么时候谢叔买条狗,你也帮着调教下,让咱老谢也来威风威风。”
谢大志以前玩过斗鸡,但斗狗还真是第一见,今儿虽然输了点钱,但一下就喜欢上了,血腥中掺杂着赌博的刺激,这才应该是男人喜欢的游戏。
“别介,谢叔,这事儿最好别干。”秦风摇了摇头,说道:“吴叔的那条比特犬已经废了,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没什么意思的。”
小赌怡情,大赌败家,不知道有多少成功人士都栽在了这上面,秦风可不想看着刚刚东山再起的谢大志沉迷于赌博之中。
秦风实在是对偏门太熟悉了,十赌九骗这句话并不是随便说说的,就像今儿的斗狗,秦风就动用了不少手段,否则这两场他们一场都赢不了。
而且秦风相信,斗狗场同样也不干净,操纵比赛可不仅仅应用于竞技体育,只要有赌博因素存在的地方,一定就有黑幕。
“老谢,秦风说的没错,以后来玩玩可以,赌就算了,刚才你不还输了二十万吗?”
吴兵对秦风的话也很赞同,他早些年几乎天天往这里跑,生意荒废了不少,直到年龄大一些才醒悟了过来。
“得,我听你们的。”谢大志到是从善如流,心中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当下点头答应了下来。
几人到了停车场后,刚好看到蔡东的那辆越野车从里面开了出来,同样也看见了车里坐着的阿丁脸上的冷笑。
“小屁孩,还不是靠着家里的关系,不知死活。”
吴兵冲着离去的越野车啐了一口,拉开车子的后门,让大黄坐了进去,他的佐罗伤势太重,要放在狗场养上几天再带回去。
两辆车鱼贯使出了停车场,开到庄园大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因为吴兵发现,刚才在斗狗场突然离开的常翔凤,此刻居然站在门口处。
这让吴兵有些不解,平时接送客人,都是阿彪负责的,客人走的时候也只是在里面告别一下,从没见过送到门口的啊?
吴兵下了车,有些奇怪的问道:“四爷,您这是?”
“阿兵,今儿招待不周,实在不好意思。”
常翔凤看了看车子坐着的秦风,透过窗户笑道:“小兄弟,改日再来玩,今天有位贵客要来,不能和你详谈了。”
“四爷,您太客气了。”秦风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他感觉这老头像是看出了什么,不过秦风自己是不会承认任何事情的。
“滴……滴滴!”正当吴兵想转身上车的时候,一辆车从前面驶了过来,大开的大灯让几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常翔凤还以为是他要等的人来了,连忙上前走了几步,不过当他看清来车的牌照后,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黄所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呢?”
开过来的是一辆警车,车子停稳后,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走了下来,只是脚步却是有些踉跄,距离三四米远就能闻到一股子酒味。
“是常老板啊,得罪,得罪!”
黄所长打了个酒嗝,在门口扫了一眼,忽然看到了秦风所坐的那辆车,眼睛不由一亮,上前一把拉开了车门,伸手就去抓秦风的脖子,口中喊道:“小子,给我下来,妈的,爷们正喝的高兴,遇到你这败兴的事儿。”
“黄所长,你这是干什么?”没等中年人的手伸到车里,就被另外一只大手给牢牢攥住了,黄所长挣脱了几下都没能挣开。
“阿彪,我问你这是干什么?”
显然黄所长喝的有点多,一口吐沫星子对着阿彪就喷了过去,“他是不是叫秦风?有人告他蓄意伤人,我要带他回所里!”
“蓄意伤人?黄所长,你喝多了吧?”
此时常翔凤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挤出水来,他没想到区区一个小派出所的所长,竟然敢到自己的庄园门口抓人?以前就是分局局长,也未必有这胆子。
“姓常的,你说什么?你才喝多了呢,告诉你,这是领导交办下来的事,你再管,我连你一起抓!”
黄所长一挥手,从那面包警车上下来了三四个人,看样子是刚才和黄所长一起在喝酒的,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
“你们敢?姓黄的,我到是要看看分局周局长同不同意你们抓人?”
常翔凤真的怒了,他往日想着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平时对这些辖区派出所的人都很客气,逢年过节也是双份的节礼送着。
没成想这些人都是喂不熟的狗,今儿居然跑到自己门前来抓人了,真当他常翔凤退隐江湖就是没牙的老虎了?
常四爷混江湖,靠的就是信誉和脸面,在他庄园里玩的人,从来没有出过事情,如果今天被这姓黄的带走秦风,那他可真要是脸面扫地,以后怕是也没什么人敢来玩了。
“常老板,少……少他娘的拿周局来吓……吓我。”
听到常翔凤的话后,黄海山转过的身子,挥舞着手臂说道:“今……今儿谁来都不好使,周……周局来了也没用!”
能干到派出所的所长,黄海山原本不是这么鲁莽的人,不过今天一来是他酒喝多了,二来他自觉给他打电话的人来头很大,连分局局长都比不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黄海山感觉自个儿在这穷乡僻壤呆不久了,就算嚣张些也没什么关系,他常翔凤认识局长也难为不到自个儿。
黄海山今年三十六岁,是在京城上的警校,原本算是天子骄子,仕途也一直很顺利,三十四岁的时候,就在机关单位干到正科级。
不过黄海山有位亲戚,牵扯到了半年多以前袁丙奇贩毒制毒的案子,黄海山当时在卷宗里动了点手脚,帮他那亲戚减轻了一些罪责。
这事儿后来被人给揭发了出来,但黄海山手脚做的很干净,组织上也没有真凭实据,最后就将他发配到了这个和廊市接壤的派出所来了,算得上是变相的贬职。
从机关里人人巴结的实权科长,到这穷乡僻壤每天和农民打交道的派出所长,黄海山所受的刺激实在是不小,他自然有些不甘心,于是就找了警校留在京城的同学去通关系。
在三个月前的时候,黄海山被同学喊到了京城,认识了蔡东等人,按照他同学的说法,只要巴结好了这些大少们,调出那派出所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黄海山还真见识了蔡东这些人在地方官员面前倨傲的样子,有位副厅长竟然被阿丁泼了一脸酒都不敢吱声,也使得黄所长对这些纨绔子弟们充满了信心。
只不过黄海山一没钱二没权,虽然去了几次京城和蔡东这些人混了个脸熟,但事情一直都没办好,还窝在这里当着所长。
心情郁闷的黄所长今儿正拉着几个警员喝酒的时候,忽然接到了蔡东的电话。
电话中蔡东请他帮忙教训个人,顿时让黄海山欣喜若狂,因为蔡东电话里说的很清楚,这件事办好了,他马上着手运作将黄海山调出这里,就是去京城问题也不大。
如此一来,黄海山直接带着都喝得晕乎乎的手下,堵到常翔凤的庄园门口来了,在他眼里,常翔凤只是个有点钱的老板而已,真算不得什么人物。
这也不管黄海山眼皮子浅,他最早一直都在机关工作,没有办过具体的案子,自然也没听过常四爷的名头。
后来黄海山下到基层的时候,常翔凤又金盆洗手变得低调了起来,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就在自己辖区内,有这么一尊往日的江湖大佬存在。
“哥几个,都给我上,把嫌疑人给抓起来,阿彪,哥们平时关系不错,你还不放开我?”
黄海山一指车里,刚好看到秦风衣服上的血迹,一把掏出了手枪,大声喊道:“看到没有,他身上还有血呢,谁敢拦着,全部都给带回去,”
见到黄海山拿出了枪,场面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谁都能看出眼前这位喝多了,万一到时候枪走了火,那后面即使玩死这个小所长,也是得不偿失的。
“阿彪,放开他!”马上有贵客要来,闹出这么一出,常翔凤此时恨不得将黄海山给丢到海河里去喂鱼。
“小兄弟,你就跟他走一趟吧,我老常保证,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常翔凤用脚丫子都能想到,这事儿肯定是蔡东和阿丁折腾出来的,他虽然有的是办法教训那俩小子,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