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处帐子时,隐约似是听到了女人的呜咽声,她不由滞下了步子,疑惑的望着那顶帐子,呆楞了好一会儿,才偏头问向帐外的守卫,“这里面是谁?”
“回夫人,是太子殿下交待看管的人犯!”守卫兵如实回道。
“人犯?”段锦初讶然,眨了几下眼睛,又问道:“是什么样的人犯?怎么会是女人呢?犯了什么罪啊?”
守卫道:“回禀夫人,殿下有命,不得透漏人犯消息!”
“呃,那,那我能进去看看吗?”段锦初想了想,问道。
“抱歉夫人,除非有殿下命令,否则属下不敢放夫人进去!”守卫拱手低头,为难的拒绝。
段锦初扯扯唇,淡笑,“那算了吧,我不难为你。”说完,便向着她昨晚住的主帐营走去。
回帐,却见楚云赫恰巧在,见她进来,立刻起身过来揽住她,轻声责怪道:“去哪儿了?我一回来却不见了你,害我担心!”
“我去看安静王了,然后随便走了走。”段锦初浅笑,扬起脸来看向楚云赫,斟酌着问道:“我回来时,经过一个营帐,里面似乎有女人的哭声,军营里除了我,还有其它女人吗?”
“初儿……”闻言,楚云赫俊眉微蹙,迟疑稍许,道:“是关着个女人,她便是我信里告诉你的萱妃,是你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
“萱妃?她……她就在那座帐子里?”段锦初惊愕不已,脸色白了白,咽着唾沫,小声道:“那你准备将她怎么办?是杀了她,还是……”
“我还没决定,初儿,你要不要见下她?”楚云赫摇头道。
段锦初立刻道:“我怎么见她?我对她毫无记忆与感情,见了她又该说些什么?我事实上已经不是她的女儿,况且……况且她和凤南天,我若认的话,不是让你为难么?论罪,他们都该判决死罪的,凤鸣山上,我差点儿被凤南天杀了,这样的父母,我替这具身体认什么?”
“那就不要见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快开战了,我有些忙,不能陪着你,你自己小心些,开战后,我要负责指挥,你不要乱跑,外面的玄衣卫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保护你,你要听他们的话,知道么?”
“嗯,知道了!”
午膳后一刻钟,敌军逼近,两军呈对垒之势,擂鼓声,军号声,震天响起!
三军阵前,战马相对,天溯方,楚云赫一袭盔甲居中,左右分别是诸葛璇玑、将军、副将、中军、校尉等;敌方,萧若云白袍外罩着红色的铠甲,持剑相对,左右是路飞扬、何玲,及军中各等级将领!
“萧若云,你现在率军投降,还来得及!”楚云赫勒着马缰,冷冽的嗓音穿透在两军上空。
萧若云冷笑,“是么?可惜萧某的认知里,从未有投降二字!今日之战,胜者为王败者寇,死有何惧?”
“好!那我们之间,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开战吧!”
“开战!”
令旗挥动,狼烟起,三军肃穆!
十五万精兵分左中右三路包抄,大风口镇的方煜显,看到狼烟升空,立刻从敌军后方左侧发动进攻,前后夹击,共二十多万兵马,合围之势顿显,激烈的吼声从四面八方而来,风,卷起战旗,战鼓擂的更响,厮杀声震天,在刀光剑影中,战局呈一面倒的厮杀。
十面埋伏,四面楚歌,萧若云十五万军队,只剩下主将带着残兵在负隅顽抗中艰难的挥动着长剑!
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将千江堤的滚滚河水染成红色,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里,悲凉而沉重……
楚云赫仗剑而立,深邃的墨眸,凝视着西北方向,眸中冷意渐深,一挥手,又是一批士兵冲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