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真的没有杀母妃,当日儿臣一听到冷宫失火,便一个人着急的赶去找母妃,结果途经荷花池时,听到了母妃的一声喊叫,等跑过去的时候,母妃已经倒在荷花池外了,胸口处插着那支金钗,儿臣当时急哭了,要去喊太医,母妃却拉着我不放,她想说话,却口吐鲜血说不出来,儿臣不敢离开一步,只恨出来时太急,竟未带一个宫人,母妃闭上眼睛之前,只来得及在儿臣手心写下一个草头,儿臣不懂事,竟以为拔掉那支金钗便能让母妃不要死,所以,当宫人寻到我们的时候,我手里才握着那支金钗!”
楚云赫忆起当年那件痛入骨髓之事,浑身有些发颤,眼底终于有热泪抑制不住的滚落下来,“父皇……儿臣与母妃感情深厚,她是儿臣的生母啊,儿臣怎么可能因她发疯了,嫌她辱了面子身份就想杀死她呢?”
“云赫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当时为什么不说与朕听呢?”楚沐远情绪激动不已,将床沿的褥子抓成了褶皱。
楚云赫苦笑道:“父皇不问青红皂白,就吼骂儿臣弑母,儿臣还辩什么?就算说了,父皇会相信吗?”
“……”
久久的,楚沐远陷在自责中,无法释怀,无言以对,亦悔恨交织,便呆楞的坐着,直到脑中突然醒悟,想起一句关键的话,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立刻问道:“云赫,你刚才说什么?说雅姿在你手心写下一个草头?”
“嗯,这个草头,儿臣推断母妃是想告诉儿臣真正的凶手是谁,可是查了很久,宫中名字里带草头的有很多人,地名殿名树名里带草头的,也有很多,很难查出母妃要表达的人是谁!”楚云赫点点头,说道。
楚沐远咬牙,“好,朕知道了,当年宫中所有的大内侍卫和御林军,及所有在册的宫人都有记录可查的,还有六宫所有妃嫔,朕回宫后便马上安排路开明暗中一一去排查,一定要找出真凶,为你母妃雪恨!”
楚云赫轻叹气,“是,儿臣婚前一日,已交待了路开明去钦天监敬事房调取所有的册子,力查到底!”
“嗯?那路开明怎么没禀报朕?”楚沐远吃惊道。
“儿臣不准他禀报的,原想等查出凶手后,再将来龙去脉一并说与父皇听,今日与父皇谈起,便就跟父皇说了。现在推想,母妃的遇害,一定与她那晚在外遇到的人或事情有关,可能是她撞到了什么,对方便杀她灭口,还有,母妃的发疯,儿臣询问过璇玑,就是朱先生,他说这世上有一种药叫做失心散,正常人服下后,大脑会出现一种幻觉,会臆想一些不存在的事,然后在药物的控制下,就会做出令人惊异的举动,而这药效是每隔十二个时辰发作一次,发作完之后,又如正常人一般,会如此一直反复。”
说到此处,楚云赫抬眸,盯着楚沐远的眼晴,语气更加凝重的说道:“父皇,所以儿臣怀疑,母妃的突然发疯,是被人下了这种失心散药,不然,她怎么会没有任何征兆的就疯了呢?”
“真的吗?失心散……雅姿竟被人如此迫害,她疯了,行刺了朕,若朕不死,她就当不了皇后,若朕被刺死……凶手的目的究竟是……”楚沐远突然不敢想像下去,难道这是后宫争宠的结果吗?可是若他真的死了,于后宫嫔妃又无半点好处啊,这怎么能说的通呢?
“父皇,这件凶案背景该是很复杂的,先让路开明去查实吧,待有了眉目我们再推算。”楚云赫停了一下,又道:“另有一事,儿臣斗胆想请问下父皇,我们历代祖先留下的藏宝图究竟在哪里?这么隐秘的事,父皇告诉过哪个妃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