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员一听他这还不是仅仅看中了这一台,他是要买效果好的,顿时来了精神,说:“那行,我先给你通上电源,你还要试哪一台?”
阿文看了一下,然后又指了另外一台,说:“这一台和那个三洋收录机很像,要不咱们也试试?”
薛娟诧异地问:“阿文哥,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么买了磁带,你总归要在家里练啊,没有收录机怎么练歌?”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薛娟心里暖洋洋的,不再拒绝,她兴奋地将刚刚买来的磁带放进收录机的卡座了,按下了放音键,听了一下,说挺好的。
一下子试了三台,阿文说:“到底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啊,这台要345元,音质就是比那两台好。”
营业员陪着笑脸说:“那是当然啦,这台最贵嘛,那你要哪一台?”
阿文说:“我就要这个了。”
薛娟吓坏了,她的确没想到阿文可以着轻松地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只是为了帮自己买一台收录机。
这一晚上,他们跑了不少地方,买了磁带、收录机,还帮薛娟买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香港体恤衫,一条很漂亮的丝巾。
回到家里,阿文就把收录机的包装拆开,拿了两张凳子放在下面,通上了电,说:“你好好练习,明天我去帮你报名,我觉得你唱歌肯定比我今天听到的那些人好听。”
薛娟点点头,说:“阿文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练,就算为了你,我也要比出个好名次来。”
阿文笑了,说:“反正你行的,我相信你。”
这一晚上,薛娟便一直在唱歌,学歌,不多久,她已经学会了磁带里的三首歌了,搞到最后还是隔壁邻居来敲门说他们太吵了,这才吐了吐舌头,关小了声音。
报名报到了最后一场初赛,这天原本阿文要陪着薛娟一起去参加比赛的,可是到了中午,他匆忙跑回来说:“小娟,比赛你自己去吧,我有点急事要办,晚上我回来等你消息。”
薛娟有点失望,不过这几天下来,对自己已经很有信心了,她说你忙你的去吧,我没问题的。
阿文赶到了粤华物资回收站,看到自己的兄弟们,除了小易要守在店里以外,其他七个人都在了,六仔、汗衫仔和大刘却都受了点伤,大刘的脑门上缠了好几层纱布,看上去很惨的样子,还有点血渍冒了出来。
阿文说:“谁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六仔垂头丧气地说:“今天一早,我那里来了十几个人,冲到我店里,说要让我们滚蛋,后来就——”
事情是这样的。
这几个兄弟自从有了粤华物资回收站之后,比去年的零星收旧货废品大不一样了,他们随即在这个区的另外一片街区找了个旧房子,开了第二家回收站,一个月之后,就在春节前一个多月,他们又在一家废弃的煤球店开了一家回收站,这下子,前来送旧货和废品的人挺多,毕竟回收站开的价钱高,比如一斤废铁,别的收旧货人给1角7分钱一斤,六仔他们给3角钱一斤,而且就在街区之内,居民走过来也很方便,他们还用了新秤,秤头更准,不会像那些走街窜巷的人那样短斤少两的,于是,收废品的生意,全部集中到了六仔和大刘这两个店里来了。
短短的一个多月,他们已经将全年的房租都挣出来了,势头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