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看了她一眼,没再哭了。杜鹃气坏了,没想到自己没抱得过阿文,却被春婆的儿媳妇过来一说话,他就不哭了。
杜鹃终于把阿文抱在自己手里了,她细声细气地问:“我的阿文啊,你为什么要哭啊?是不是哪里痛,还是哪里不舒服啊?”
阿墩也跟着进来,三个大人围着一个娃娃,不知所措。
突然间。阿文的小手伸出窗外,指着前方,转头对着杜鹃和阿墩嫩生生地说:“爹,娘,爹,娘。”
杜鹃大喜,急忙又问:“阿文,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阿文又说:“爹,娘,爹,娘。”
阿墩和杜鹃激动坏了,春婆的儿媳妇也激动起来,说:“啊呀,好啊,我们的阿文会喊爹娘了。”
阿墩和杜鹃,平生听到第一声叫他们爹娘的,激动坏了,连忙轮流地抱着阿文又亲又搂的,一家人兴高采烈的,欢喜得很。
只有阿文,他平静下来,神灵在告诉他,这一天,是他的爹娘的忌日。冥冥之中,阿文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惊扰了,他顿觉伤心无比,就在他手所指向的那一边,他的爹娘就在一年前,被人莫名其妙活活地打死在山崖下了。
这天晚上,阿墩和杜鹃刚刚搂着睡上了,天就打了雷,一场大雨下来,下了有两个多时辰才停。阿墩被雷惊醒了一次,他看到窗口有一个小小的人影,吓了一跳,才看出来就是他的阿文。赶紧过去抱住阿文哄,不一会儿,阿文才睡着了。
冬天又到了,杜鹃要生了,几个邻居都来帮忙,闹腾了一宿,总算让阿墩悬着的心放下了。
他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亲生儿子。
名字么,杜鹃早就起好了,就叫莫有武。
不是吗?现在这个,才是自己真正的亲生儿子呢。
第二天,阿墩就起了个大早下了山,到镇上去买点好东西,给杜鹃补补身子。
镇上很热闹,周围好几个坝子,都会以这里为当时的商业中心,什么好东西,好像镇上都有,甚至阿墩还看到来自上海的糖果。
这年,阿墩已经19岁了,他带来了一大筐鸡蛋,有些还很新鲜,温温的,他没有钱,要等这些鸡蛋卖掉了才能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