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看了大夫,拿了药方,花文远等人便打算告辞,接着赶路。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外面就响起了人声。
也不知道来人是谁,就见本来颇有医师风范的赵大人,陡然变了脸色,朝着一旁的灰衣童子道:“怎么办松儿?你师娘回来了……”
花容在一旁听了,这才知道,她以为的仆人,竟然是这位赵大人的徒弟。
就见阿松一脸无奈地道:“师父,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你还是看开些吧!”
“……”
这话一出口,就连花文远和子一都惊了,这是徒弟同师父说话的态度?
“混账,晚上要是没饭吃,你能跑的了?”
赵大人瞪了徒弟一眼,眼见人影闪动,已然到了门口,他立刻敛了敛衣裳,上前笑着道:“阿颜,你总算回来了,我这都好几晚没睡好觉了。”
乐颜,赵大人的老妻,前些时候去礼佛上香,离家大概有月余。
两人过了大半辈子,赵夫人见他这模样,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冷笑道:“怎么?这个月又修了几回屋顶?”
“没有,这个月头一回,不巧就让你给见着了。”
赵大人有些心虚,不过还是尽最大的努力“瞒天过海。”
“你说你,都多大年纪了?炼丹那么危险,你这是打算走在我前面啊!”
赵夫人说话半点儿不客气,谁让老伴儿就是不听劝呢,都多少回了,次次让她跟着胆战心惊的。
“阿颜,有客人呢,给我留点儿面子。”
赵大人悄声同老妻道,然后朝花文远几人看过去。
赵夫人也跟着看过去,微微皱眉道:“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头子的脾气她十分了解,自从离开京城之后,就很少给人诊治,这闭的死紧的蚌壳,怎么突然就松嘴了?
“嘿嘿,也没有什么,只是得了一本《千金要略》。”
说道这个,赵大人面露喜色,显然对花容这份“大礼”十分的满意。
赵夫人了解了事情大概,这才同花文远三人道:“天色不早了,不如你们就在这里宿一晚,明天再走吧!”
花容看看天色,确实也不早了,而且看起来似乎有些阴沉,若是下雨,也是麻烦。
只是,她这还没有答应呢,就听赵大人道:“阿颜,你又是怎么回事?”
花容有点儿懵,赵夫人好心留他们过夜,难道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子一见她神色有异,趁着赵大人夫妻两个低于的时候,悄声同花容道:“这位赵夫人,平日里也不是这般热心,赵大人不愿意出诊,若是有人求到她这里来,也是不管用的。”
所以说,这位赵夫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至少也不会是个热心人。而今这般,必然如赵大人所问的——另有所图。
这图什么?花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虽说是“私语”,但他们三个就在旁边儿,且耳力都不算差,就连花容也听的清楚。
原来,这位赵夫人也是一位“江湖中人”,是会武功的,而且相当不错。那水准,比子一他们还高出一截。
刚刚在门口看到了周兴嗣,小孩儿怀里抱着剑,正端坐在马上。
只一眼,赵夫人就动了心思,想要收小孩儿为徒。手长脚长,根骨上佳,是个学武的料子。更重要的是,这孩子看着就特别的稳重,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那样轻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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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饭桌上,赵夫人频频同周兴嗣夹菜,笑着问道:“兴嗣啊,留在这里跟着我学武功怎么样?”
花容看了小孩儿一眼,见他嘴唇抿着,就知道这是不高兴了。
“我有师父。”
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再拜师。
“我可是很厉害的,铁定比你师父更厉害,我上一个徒弟,如今可是在禁卫军里当了头领。你要是跟着我学武,以后肯定会很有出息。”
赵夫人不放弃,继续游说。
花容假借喝汤的动作掩饰嘴角的笑意,她这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两个“自信”的程度,当真是不相上下,都已经到了自负的程度。
“嘿嘿,你还好意思说,金桥人家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在比你厉害多了。”
赵大人在一旁拆台拆的不亦乐乎,看来夫人是还没死心,想再教出一个徒弟来,胜过金桥那小子。
子一在一旁听了很是心惊,禁军统领金桥,那确实是个厉害的家伙,就连自己也打不过他。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金桥的师父竟然是一个武功还不如金桥的妇人。
“不要同我提那个没良心的家伙……”
赵夫人嗔怒道,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在生气,但眼睛里却带着几分笑意。由此可知,她口中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应该颇得她心才是。
“你是想让这小孩儿厉害了,去杀一杀金桥的威风,我说的没错吧?”
赵大人好笑地道,老妻这都年过半百了,有时候较真儿起来,还是跟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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