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人选吗?”百里傲说着,朝着江焕努了努嘴。
江焕就是再傻,也能听出来百里傲的弦外之音。他的嘴角抽了抽,并用那种足以杀人的目光看着他,轻言道,“普通的病,并不能让吴真放下对我的戒心。只有,中毒。”
“而且还是他吴国解决不了的奇毒。”百里傲勾唇道。
“没错。”江焕眸子一寒,他如同变戏法一般在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瓶子。
木翎看着江焕掏出来的瓶子,疑惑的问道,“公子,这是?”
“这是主上在我临走时给我的秘药,说让我以备不时之需。”江焕道。
可事实真的如同江焕说的那般吗?很显然,不是。
这秘药名字叫做寒霜,人吃下去身体可以变得和冰块一般奇冷无比,冷到盖几层棉被都解决不了。
“主上什么时候给了公子秘药。”子钰一脸纳闷的说到。
子钰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江焕还是听到了他说的,挑眉道,“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子钰慌忙的摇摇头。相比于子钰的慌乱,木翎就显得淡定许多。他虽和子钰一般都知道这药并不是凌琛给的,但面上却没有丝毫流露。倒不是他过于冷淡,而是他清楚的明白自己以后要跟着的人是谁。一容具容,一损具损。江焕风头盛,他们的风头也盛。反之,他被人诬陷打压,他们也会被打压。所以不管这个药是谁给的,在他的心里,这药就是凌琛给的!木翎如此想到。
“你打算什么时候服用下去?”百里傲悠悠说道。
自然是越快越好!江焕腹诽道。
“那晚上来。”百里傲说罢,带着自己的人回到了屋子。顿时,整个屋子里只剩下江焕几人。江焕看着欲言又止的子钰,轻笑道,“有事问我的话就快些问。”
“是。”子钰沉默了一会,随即道,“公子手里的药...到底是什么药。”子钰说的,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他看着江焕那黑色的脸,突的跪下,“属下不该擅自问公子是什么药的,属下知错,求公子责罚。”
江焕见子钰这般,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蹲下身子,道:“起来。”
“是。”子钰听到江焕说的,站起身。江焕见子钰起身,珉唇道,“刚才为什么不问?”
“啊?”子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饶头道,“我不相信百里大人。”
“不相信?”江焕眉头微挑,思索着他为什么不相信百里傲。在想了一会,才想到了答案。
百里傲和他的关系再好,与他在亲密,对于木翎二人而言依旧是个外人,所以,他有事憋着也不奇怪。
正当子钰准备承受江焕的那句为什么不相信百里傲的质问时,江焕转了个话题,“听过寒霜么?”
“寒霜?”子钰眉头不可察觉的颤了颤,“属下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又好像没听过。”
木翎听到子钰说的,嘴角抽了抽,“你到底听没听过。”
子钰思索了许久,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听过。”
江焕听子钰说自己听过寒霜,不由得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那你和我说说,寒霜,是什么东西?”
“是先祁流传的一种秘药。”子钰正色道。
他虽没去过祁国,但却在一次禀报任务时,偶然听到安贤说什么寒霜,便听了一会。
江焕并没有回答子钰说的话对与否,而是说了声,“聪明。”
“这东西据说已经失传了许久,公子又是如何得到的?”
木翎会问江焕这个问题,只是单纯的好奇,并没有别的意思。
“别人送的。”江焕淡淡的说道。
倒不是他有意将这东西的来历瞒着他们,而是他身份过于特殊,知道的太多,死的就越快。
子钰听到他说的,脸色变得煞白,他急切的拉住了江焕的手,“公子,这寒霜的解药你可有?若是没有可千万不能用啊。万一出了什么事,属下就,就要撞墙了啊!”
撞墙?
木翎被子钰这句撞墙弄得哭笑不得,他憋着笑说道,“公子既然敢用寒霜,那肯定是有应对的法子的。倒是你,动不动就撞墙的你是把自个当成不老不死的神仙了?”
“我!”子钰被木翎这么说,脸红到了耳根,他气急败坏的说道,“我哪里有动不动就撞墙?”
“你刚刚就说你想撞墙。”江焕好死不死的补充了一句。
“这个公子八成是个假的!”子钰泪流满面的想到。
“行了行了。”江焕见二人这幅架势,无奈的笑了笑,“你们几个别吵了,赶紧去休息吧。”
“是!”子钰说着,退了下去。木翎原本也想离去,但他在看见桌上的东西时微微顿了顿,“公子,晚上记得换药。”木翎说罢,也离开了主屋。
于是,屋子里只剩下江焕一人。
他呆愣的望着木翎离开的方向,许久都不愿意移开。
江焕重情,苏祁白是知道的,所以他原本不想破坏这般美好的场面。可不想破坏,不代表苏祁白能够容忍江焕如同个傻子一样的看着屋外。
“他人都走了,你再看人家也不会回来。”苏祁白补刀了句。
江焕和苏祁白共用一个身体,所以他能清楚的察觉到苏祁白此刻的状态,他叹了一口气,“我只是在想他们如此关心我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人肯关心你,不应该是好事吗?”苏祁白疑惑的问道。
要知道,他曾经也很希望有人,哦不,有神君能够关心他。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他性子高傲,不擅长与其他神君沟通。除了神君府伺候的丫鬟小厮,并不会有其他外人能够进来。
江焕听罢,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些时候太关心不该关心的人,会惹来祸端。”
江焕年纪虽小,但对于世间的人情世故都看了个透彻。他的童年,都是在那个小小的屋子度过的。记得他七岁生辰时,偷偷跑出去玩。然后,恰好和自己父皇撞上。再然后,自己身旁伺候的被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