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咱倒不是眼馋你那手艺,而是想和你学学这酒里头的道理,看,我还带了一坛酒来,不为别的,就是和你喝两口。”杨凌接过酒坛子,冲老头亮了亮。
“你一个小丫头,还会喝酒?”老头似乎有点看不起杨凌,谁让杨凌看着就是一个小姑娘的,虽然长得是很好看,但是毕竟年纪小。
“我咋不会喝呢,喝水喝茶喝酒不都是喝么。”杨凌眼珠子转了转。
“老头子懒得和你费口舌,赶紧走吧。”老头挥挥手,似乎不想和杨凌多说。
“别介啊,咋滴也得尝尝我这坛精心酿造出来的酒再说啊,而且我还带了这天底下最好的下酒菜来。”杨凌死皮赖脸的跑到人家篱笆墙里去。
“你也会酿酒?”老头似乎来了一点兴致,但杨凌却是细心的发现,老头是听说下酒菜之后,才愿意搭理自己的。
“还行,当初和长辈学了一点皮毛。”杨凌倒是没说谎,有一个全能的爷爷,杨凌自然学的多,要不是杨凌他爸一心要去当兵,他爷爷抓不住,最后英勇牺牲了,杨凌也不会有这么辛苦的童年,什么都要学。
“拿过来,我瞧瞧。”老头的架子还不小,冲杨凌摆摆手。
“给,杨轩,碗。”杨凌递过酒坛子,还不忘招呼轩辕青峰拿两个碗过来。
轩辕青峰赶紧递了两个瓷碗过来。
“你这酒不是酿的,是兑出来的吧。”老头翻了翻眼皮,只是提鼻子一闻就说出了真相。
“老人家的确是高手。”杨凌被拆穿以后,没有一丁点的不好意思,依然笑嘻嘻的。
“但是别管是不是兑的,用的酒不都是酿造的么,您尝尝,我感觉味道还不错。”杨凌笑道。
“倒酒,菜。”老头似乎也是许久没喝酒了,闻着酒香也有点犯了馋虫。
“得嘞。”杨凌赶紧给老头倒了一碗酒,然后把自己的那个小布包放在桌子上摊开了。
“这就是你说的,天底下最好的下酒菜?”老头瞪着眼睛说道。
“对啊,就是花生米!”杨凌点头。
那布包里,正是一捧油炸花生米,上面沾有几粒碎盐。
“老人家,花生下酒可是最好的,要是用大鱼大肉,那就是为了吃饭,可不是喝酒,要喝酒,那主角自然是酒,这花生米不压制酒味,自然是最好的下酒菜。”杨凌义正言辞。
老头倒是觉得杨凌狡辩的有些道理,也不和杨凌争论,端起碗微微抿了一口。
“兑的东西,就是上不得台面。”老头放下了碗,瞟了杨凌一眼。
“去粗取精,这可不是下三滥的手段啊,再说了,喝酒这种事,要看心境,还有喝酒的人。”杨凌开始了反击。
“喝酒就是喝酒,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老头不乐意了。
“谁说的,喝酒的道理,大了去了。”杨凌一瞪眼,倒是给老头噎住了。
“茶若醉人何须酒,酒入愁肠愁更愁,借酒消愁就是一种。”
“酒逢知己千杯少,有喜事开心,自然也要喝酒。”
“悲春悯秋,感怀天地,一样需要喝酒,这可不是为了口腹之欲,而是为了和心中的情感共鸣。”
杨凌给自己倒了碗酒,然后喝了一口,再往嘴里丢进去一粒花生米,然后开始忽悠老头。
“这喝酒啊,一共有四个境界,这第一,叫做微醺,一碗酒下肚,便是微醺,脑子有些飘飘然,据说有诗仙层斗酒诗百篇,这个境界,最适合文人写下千古明篇,画匠画出绝世名作。”
“这第二个境界,叫做酣畅,两三杯酒下肚,就是这个状态,这个时候,人就能够说出很多平时说不出的话来,那时候,就最是深刻,最是能看透人生,就算是没啥文化,也能说出不少的妙语金句,最适合和朋友高谈论阔。”
“这第三,便是酩酊。酩酊大醉,这可是个仙人的境界,物我两忘,神游天外,这个时候,最适合回家睡觉,梦里啥都有。”
“这第四,就是烂醉如泥,也叫断片,有人说这是彻底醉了,但是我认为,这是一次重生。”杨凌用他们喝多了以后狡辩的道理来忽悠老头,倒是给这老头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你咋不说有人喝完酒闹事呢。”老头终于反抗了一句。
“我刚才说的,那是人喝酒,喝到人的肚子里,你说的那是喝到狗肚子里的,那能一样么。”
“有些人,值得用好酒招待,有些人,就是喝泔水,都觉得浪费。”杨凌又喝了口酒,吃了一颗花生米。
老头楞了半晌,也学着杨凌的样子,吃了一粒花生。
倒是别说,这东西倒是和酒还蛮搭配的。
“说了这么多,你这女娃娃到底要表达什么?”老头看着杨凌,倒是态度好了不少。
“就是告诉您老,学海无涯,在酒这条大道上,你只是看见了一点点的风景,真正的烈酒见过么?不仅饮之如饮烈火,更是见火就着,那才是真正的烈酒。”杨凌又开始忽悠老头,那是烈酒?那特么是酒精。
“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老头翻了翻白眼。
“我会做,但是前提是需要一种还算是说的过去的酒做原料,这酒越香醇,我提纯之后的烈酒就越烈,越香。”杨凌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说来说去,就是让这老头出山酿酒。
“老头子的杂粮烧,需要五种粮食,且发酵期长,所以酒味醇香浓厚,这第一缸酒,要等一月之久,而后续的,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开缸,你有多大的酒肆?有多少酒缸?”老头问道。
“额,这个暂时没有,但是我暂时手里能用的银子大概有个四万多两,这些能买多少酒缸?”杨凌问道。
“四……四万!两?”老头端着酒碗的手一抖,撒了不少的酒。
“对啊,要做就做最好的,而且,你这杂粮烧的名字实在是不上档次,正好,你也用五种粮食,那就叫五粮液如何?”杨凌冲老头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