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事不会发生?人被逼急了什么不敢做。”轻拍着怀中孩儿,待他打了饱嗝后才改拍为抚,问一边的冬菲,“安安吃饱了吗?”
“早吃饱了,小姐没有少爷能吃。”
“小哥哥是要多吃些,长得壮壮的以后才能保护弟弟妹妹。”戳了戳儿子的小脸,华如初笑眯眯的道,直把儿子的嫩脸蛋都戳红了才罢休。
何嬷嬷心疼得不行,想将孩子抱过去,哪想到平平却死死抓着华如初的衣袖不放。
冬菲抱着安安凑过来勾了勾少爷的手指头,惊道:“好大的力气,这才出生十来天,怎么就抓得住东西了?”
“这是我儿子,抓住东西有什么稀奇的。”
冬菲和何嬷嬷互相看了看,都没有说出让夫人着急的话来。
心里却都觉得有些古怪。
少爷好像特别依恋夫人,就像认得这是他的娘亲一样,而且有时候像是听得懂话,实在想不通的时候她们也就想着这是夫人的孩子,早慧点也正常来安慰自己。
这一日,闻佑极准时的回来陪华如初用饭。
“晚上我有些政务要处理,只怕会要很晚,你先睡,不用等我。”
华如初不疑有他,遂应下来,只是小声的抱怨了两句。“以后我是不是要适应你这样的忙碌了?真不想让你当官。”
“不会常常这样,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闻佑竖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我保证。”
“那就好。”将他的手抓下来亲了一口,华如初大方的放人。“去忙吧,早忙早完。”
“恩,你早些歇着,孩子让嬷嬷帮着带。别累着。”
“知道了。”
闻佑回了屋,不过他并未如他说的那样去处理政事,而是将天子佩剑系在腰间,理了理官服官帽又走出门来。
齐南和马柏候在门口。
“齐南,你去点一半的人随我出去,马柏,家里你一定要看好,我担心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大公子放心。”
闻佑深深的看他一眼,又转头看了眼亮着灯的产房。大步离开。
外院内。属官没一人缺席。
再往外。侍卫军精神抖擞,整装待发。
站在台阶上,眼神在一众人身上扫过。闻佑沉声道:“本官不怕明说,今儿晚上这一遭就是为私。若有想退出的现在还来得及。”
没有一人动弹。
冷了的心稍微回暖了些,闻佑又道:“双胎不吉并无考据,也不知是何人这么一说便一直传了下来,若是双胎不吉,去年兖州大旱,可有本官一双儿女什么事?今年旱情刚起时他们尚未出生,又能和他们扯上什么关系?旱情乃是天灾,天意不可违,若只是因双胎之故便能影响天道循环,那双胎该有多大的力量?这世界岂不早就天翻地覆?现在却有人想要以此来伤害本官的儿女,本官如何能依,引起民乱者此时就在城外二十里处,就算是为了给孩子积德,本官也会要心慈手软几分,但是……活罪难逃,参与者全部送往矿山挖矿,记住,万不可夺人性命。”
“是。”
“上马,出发。”
华如初并未留意周围的动静,她深知自己身边的人有多能干,也信得过他们。
孩子正是睡眠最多的时候。
褪去红色的孩子渐渐长开了些,白白嫩嫩的小脸让人看着就喜爱,更何况还是两张一模一样的。
亲一口看一会,看一会再亲一口,华如初一个人玩得不亦乐呼。
何嬷嬷推门进来,轻声道:“老奴带了小姐过去吧。”
“不急,他们的父亲忙得晚恐怕不会再来扰我了,就让孩子都睡这,如果过来得早你再抱走。”
“是,那老奴在这里铺个床。”
“可别,地上湿气重,这里有秋谨侍候就差不多了,你难得轻省一夜,去好好歇一晚。”
何嬷嬷嘴巴动了动,看到秋谨冲自己微微点头才顺应下来。
“要是安安长大了知道我就带着哥哥不带她,肯定要和我闹脾气的,我的孩子我知道,怕也不是个老实性子,为了杜绝她找到这么个理由,我还是多带带她的好。”
何嬷嬷差点没忍住笑,“女儿和娘最亲,您就是不带她她也和您亲的,只是少爷这般大小就知道认人的孩子却不多。”
“可不是,睡着了手里都还紧紧抓着我的衣摆呢,想拿个其他东西糊弄他还糊弄不了,鬼精鬼精的,再大一点还得了。”
虽然这么说着,那神态可没有一点嫌弃,全是初为人母的满足。
“好了,嬷嬷,你去歇了吧,秋谨,你守上半夜,下半夜让夏言来。”
“夏言粗手粗脚的,哪会侍候人,还是婢子来吧,少爷和小姐都不闹,婢子能睡好的。”
“夏言不行就翠凝,你白天事也多,给自己留点余地。”
“……是。”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子时,正是睡眠最好的时候。
整个昌邑都安静的陷入沉睡当中。
突然一声尖锐的“走火了”响彻街头街尾。
华如初猛的坐了起来。
秋谨的动作只比华如初慢了半拍。
“秋谨,在里面保护好夫人,外面有我。”
是马管家,秋谨松了口气,回头便看到小姐沉了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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