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如初受了他们的礼,轻笑道:“快免礼,夫君初担大任,还请诸位好好辅佐于他。”
“这是下官的本份。”
华如初笑着点头,没有再说话。
闻佑正想扶她先去坐了,祁安进来通传,使官到了。
华如初紧握了一下他的手后迅速抽出手,顺手推了推他,闻佑看她一眼,无奈站去了最前面。
等到人进来,华如初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从皇上派遣的人可以看出许多东西来,她一直担心,离了权力中心的阿佑会失了皇帝的信任,要是不再为官也就罢了,反正也不用看人脸色。
可阿佑从小便是生活在与权力相关的家族之中,他学会的,耳濡目染的全是那些,要他弃了那些随她从商,不说阿佑愿不愿意,首先她就不忍心。
一个男人需要有实现自己价值的平台才能活得自信,她的丈夫那么优秀,她怎能因一己私心毁了他。
好在,正清的到来让她安心。
正清看到闻夫人前来心下暗暗点头,笑语晏晏的道:“皇上口谕,闻夫人免跪。”
闻佑大大松了口气,屋中其他官员却是面面相觑,他们头一次见到的闻夫人居然被皇上这般维护了?
虽说是有孕在身,但是能被皇上记挂着不让跪的有几个?
华如初朝着正清道了谢,没有坚持着跪下去,宣旨的时候却蹲身行着福礼。
一通措词严谨,但是废话居多的圣旨华如初只听懂了三两句,就这三两句也足够了。
没有谁愿意被人利用,更何况这个谁还是最尊贵的那位。
皇帝动怒理所当然。
任家,别想蹦哒了。
她真想知道,做出这种事来的是任家的谁,脑子被驴踢了吗?你要真有本事借了这股风还将屁股擦干净了也就罢了,偏偏留下下纪家这个苦主,这不是随时等着被咬一口吗?
在秋谨的搀扶下站稳,腿稍有些酸,但还能忍受。
“闻夫人,皇后娘娘得知咱家要来兖州,特意召了咱家前去,让咱家给夫人带了些东西来。”说着,正清从身后的侍卫手中接过一个包袱递到闻佑手里,又道:“娘娘口谕,请您好好养胎,常写信给她。”
看着那个不小的包袱,华如初心里有些酸涩,只要不去想那个梦,皇后对她真称得上好的。
“公公一路辛苦,不如就在这里歇上两日,我想写封信请公公带回去给娘娘,再者,纪家的事已经查实了,就等皇上的旨意,现在公公也来了,正好听一听,回去也好向皇上复命。”
这话应该是闻大人和他说才对吧,正清看了闻佑一眼,闻佑了然,忙道:“确实如此,纪家的事这两天便能结案,请公公旁听,回去也好如实告知皇上。”
“如此咱家就叨扰了。”
“祁安,你带公公下去歇息,好生侍候着。”
“是,公公这边请。”
闻佑和皇帝在太子府时相处得太久,对内侍并不像别人一样惧怕,平和得就像对着任何一个平常人一般,这是身体残缺的内侍最喜欢的态度。
冲在场之人笑了笑,正清转身离开。
闻佑将包袱交给双芷拿着,“秋谨,扶夫人回屋歇着。”
“是。”
华如初正为刚才那番话懊恼,她不该说的,私下里和阿佑怎么随意都没关系,别人管不着,可在这样的场面,她就该闭紧了嘴巴让阿佑去交涉。
仅此一次,以后绝对不能再这般没头脑,华如初在心里警告自己。
闻佑回来得比往常稍早一些,原以为这个时辰如初早睡了,哪想到一走近就对上她圆睁的双眼。
“怎么还没睡?不舒服?”
华如初摇头,伸手拉着阿佑坐下,极主动的缠绕住他脖子,低低的道:“对不起。”
闻佑心下一转就知道她是为的什么事了,揉了揉她头发,温柔的道:“夫妻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你只是不受束缚惯了才会一时失言,没事,我不在意。”
“外人得怎么看你啊,都被女人踩到头上去了。”
“我不在意,随他们说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不要因为这个官职反倒有所改变了,那才是我最不愿意的,你要是觉得这样对我不好,那以后不再这样就是,不要放在心上了,为了这么点事睡不着,不值得。”
往阿佑怀里钻得更深,华如初心里涨得满满的,幸福的感觉如此真实。